性的首級恭恭敬敬放在桌上,伏地拜倒。張三丰悽然躬身,合十行禮。
張超群一直留意著這空相,見他伏地久久不起,哭泣聲哀切之極,腦中登時靈光一閃,正見張三丰伸臂上前,急忙閃身擋在他面前,朝著空相道:“空相大師不必傷心,有道是人死不能復生,空性大師被奸人所害,咱們定要幫他報仇才是。”
空相本已見張三丰要走過來,心中竊喜,自以為得計,哪知這一臉汙穢的少年擋在面前,不禁一怔,竟然忘了哭泣。
張三丰被張超群擋住,正待詢問,只見張超群反過一隻手來,在背後搖擺,心中一動,便停住腳步。
張超群又道:“咦,空相大師怎地不哭了?莫非大師跟空性大師沒什麼交情麼?”
空相一愣,麵皮登時漲得通紅,怒道:“我跟空性師兄情同手足,怎會沒什麼交情?你又是誰?”
張超群道:“空相大師你怎麼急了?我隨口說說罷了。”
俞岱巖不認得張超群,卻也見到他背反一隻手掌,隨即師父便似有主意,似乎是與這少年相識,他心中一動,立時想起師尊曾說,當年在漢水收下一個徒弟,此刻看這少年的年紀,心中恍然,雖然不知他何以針對空相大師,但師尊沒有開口阻攔,便也靜觀其變。
空相被他阻擾差點就能得手的計劃,心中怨憤之極,但也不敢輕舉妄動,張三丰盛名之下,武功必定極高,他哪有這個膽量明著動手?心頭怒火也只得按捺下來。
張超群忽然道:“空相大師,你既然和空性大師情同手足,想必,如果待會兒敵人來了,你會身先士卒,為少林,為你師兄報仇的對吧?”
空相道:“這是自然!”
張超群微笑道:“這就好。”
轉身向那兩名道童說道:“兩位師兄,請搬一張椅子來,給大師坐,大師遠來是客,你們怎麼忘了禮數了?”
兩名道童連忙道歉,走入院內,不多時,一人搬出一張椅子來,分別給張三丰和空相坐了。
張超群瞧著空相臉上陰晴不定的吃癟模樣,不禁好笑,正待戳穿他,只聽得腳步聲響,有人到了門外,聽他步聲急促,顯是十分慌亂,卻不敢貿然進來,也不敢出聲。俞岱巖道:“是靈虛麼?什麼事?”
那知客道人靈虛道:“稟報三師叔,魔教大隊到了宮外,要見祖師爺爺,口出汙言穢語,說要踏平武當派……”
張超群沒等他說完,哈哈大笑起來,靈虛一怔,張超群道:“想要踏平武當派,哈哈,真他媽 的笑話!師父,咱們一起出去,讓這群猴崽子知道,咱們武當派可不比少林派,就沒有一個軟骨頭。”
說出這話來,眼睛向空相瞟了一下。
空相額前汗水涔涔,如坐針氈。
張超群瞧向空相,嘿嘿笑道:“空相大師,敵人來了,你還坐著幹什麼?等著我請夜宵麼?”
空相哪裡還不知自己已被識破,兀自裝作鎮定,站起身來,雙掌合十,道:“咱們這就出去迎敵!”
張三丰知道這空相有問題,也不走在前頭,蓄勢待發,凝神留意。
剛剛走到後山口,只聽得前面三清殿上遠遠傳來一個蒼老悠長的聲音:“張三丰老道既然縮頭不出,咱們把他徒子徒孫先行宰了。”
另一個粗豪的聲音道:“好啊!先一把火燒了這道觀再說。”
又有一個尖銳的聲音道:“燒死老道,那是便宜了他。咱們擒住了他,綁到各處門派中游行示眾,讓大家瞧瞧這武學泰斗老而不死的模樣。”
後山小院和前殿相距二里有餘,但這幾個人的語聲都清楚傳至,足見敵人有意炫示功力,而功力確亦不凡。
俞岱巖聽到這等侮辱師尊的言語,心下大怒,眼中如要噴出火來,道:“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