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幾個男生不約而同保持著沉默。
他們想到了同一個人,但不敢說。
說了,就是撕破最後一點臉面,徹底由昔日戰友變為敵人。
時間在一分一秒流逝,而網上的言論已經演變為一水的討伐和詰責。
他們不能接受破壞別人家庭幸福的第三者生下的孩子,哪怕他們深知稚子無辜的道理。
情感上的難以認同讓他們無法共情,不能去體諒此時此刻最痛苦的那個人。
所謂的,「存在即罪惡」。
鬱輕刷了兩眼網上的言論,就心煩地鎖了屏,扔進兜裡,罵罵咧咧:「這都什麼事兒啊,跟我們隊長有半毛錢關係?髒水潑上癮了是吧?」
他回頭一看,發現傅尋書捧著手機,雙手打字飛快。
「小傅你幹啥呢?你不會在跟他們掰頭吧?」鬱輕倍感好奇,蹭起來瞄了一眼。
傅尋書正在回評論:
【為什麼無辜的人要受到沒有根據的指責?世人能夠根據自己的意願選擇這世上大部分的事情,但出生並不包含其中。『不該出生』、『罪惡的結晶』、『存在即有罪』?換位思考一下,如果某天有人指著你的鼻子罵小三的孩子,你會不會覺得自己不該出生呢?】
【勾引上位、用孩子拴住男方?事情全貌尚未可知,忙著評論著實可笑】
【我不是在幫第三者開脫,只是給你們提供一個思路,也有可能是另一方隱瞞婚戀訊息,欺騙無辜女性感情,為什麼就非得認為是她破壞別人家庭?】
【刻板印象蠶食你的腦袋,發散思維瞭解一下?】
【別急著蓋棺定論,若有反轉,此時你的口誅筆伐就是往人身上潑的一盆髒水】
【……】
傅尋書言辭犀利不帶髒字,手速極快,兩三秒鐘就能刷一條評論。
但因他戰鬥力太過強悍,終被舉報。
鬱輕:e。
傅尋書撥出一口熱氣,唇角微微勾起,——被氣的。
他正要換號再戰,旁邊伸來一隻手擋住螢幕。
這是洛汀洲上車後第一次開口。
他說:「別為我辯駁了,他們說的都是真的。」
登機時,傅尋書依然握著手機,開著三個號同時抨擊網路黑子。
俱樂部在進行引導,洛汀洲的真愛粉也在組織反擊,但洛汀洲不愧是站在圈子輿論中心的人,有多少人喜歡他,就有多少人厭惡他,想要看他從神壇跌落。
近來這段時間,黑子黑無可黑,此時更是卯足了勁兒發洩,網上的戰場從論壇轉向各大社交網站又轉到pk電子競技俱樂部官方微博,虛實參半的黑料如同惡性腫瘤般擴散蔓延。
傅尋書握手機的力度在慢慢加大,這時,一隻指骨分明的手伸來,在傅尋書眼前一晃,趁他鬆懈之時輕鬆抽走手機。
洛汀洲背過身登機,頭也不回地說:「手機先沒收,下飛機再給你。」
傅尋書:「……」
他終究什麼也沒說,默默跟在洛汀洲身後,隨後,與俞楓調了個位置,坐到洛汀洲身邊。
經過一段助跑,飛機起飛,失重感傳來,重心瞬間的後移讓傅尋書有點犯噁心,但左邊一顆粉色腦袋卻趁機擱到了他的肩上。
毛茸茸的發頂輕輕蹭著傅尋書的下巴和側臉,有些癢,傅尋書捨不得挪動,僵持著一個姿勢,那陣因升空帶來的反胃感竟奇異的消散不少。
傅尋書向經過的空乘要了條薄毯,蓋在自己和洛汀洲身上。
想了想,又將毯子拉高,將洛汀洲一頭粉發嚴嚴實實的遮住,只露出鼻子和蒼白的唇。
經理買的票座位是分散的。洛汀洲位置靠窗,傅尋書在中間,右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