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看看你,同時放聲大笑。被江魚埋怨的白猛卻是嘟著嘴巴蹲在門口嘰哩咕嚕的抱怨道:“這是這裡的房子太小了。你們怎麼不去看看皇帝的房子?這一陣子都忙乎著幫他修房子去了,這麼多運送軍糧輜重的大車都被那李輔國下令拆了蓋房子哩。我看啊,皇帝小子住的那房子,和長安城裡的皇宮,也差不多了。”
江魚的臉色陰沉了下來,他想到了剛才進城時看到的,靈州城內唯一的一座大建築。搖搖頭,他嘆道:“不管怎樣,李亨如今畢竟是皇帝,皇帝總是要有點排場的。總不能讓他和子儀一樣,住在茅屋裡面罷?天倻,不要動,我來給你療傷。”江魚掏出一個玉瓶,將那裡面的玉液倒在了刑天倻的眼眶和斷肢上,隨後雙手按住了刑天倻的心口和小腹,一股生命精氣滾滾湧入了刑天倻的身體。
且不提江魚在這裡醫治刑天倻,卻說李亨如今的行宮那座靈州城唯一的大建築中,一座寬敞的暖閣裡,李亨盤膝坐在一張軟榻上,斜靠在一個宮女的身上,手裡端著茶盞,很逍遙的品著那茶水。漸漸的,李亨臉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他低聲嘆道:“江師兄居然幫道門的人殺傷了這麼多的魔門妖人?好,好,只要安祿山、史思明的身後沒有那些妖人,我大唐卻怎會害怕兩個做亂的反賊?”
旁邊的李輔國小心翼翼的檢視了一陣李亨的面色,小心翼翼的說道:“皇上,您如今可是皇上了,那江國公雖然是功勞極大的,皇上卻也不要和他太過親近才是。他是皇上的師兄不假,可是皇上可不要忘了,當年道門、佛門連同那些妖人聯手鏟除的,可就是江國公的那一干黨羽哩。若非皇上當時是太子的身份,怕是江國公的那師門,早就連皇上一起連累了。”
李亨眼睛一瞪,手上茶盞猛的朝李輔國砸了過去,他怒道:“放肆,閉嘴!江師兄也是你能編排的麼?哼!這個天下要說誰會真心誠意的幫朕,也只有朕的那幾位師兄弟啦。當初三教聯手鏟除捕風營,不也僅僅是因為捕風營對他們的威脅太大麼?”李亨輕聲笑道:“這就證明,朕當年拜入望月宗的師門,的確是明智的啊。”李亨十指上冒出了淡淡的金光,他得意的看著金光燦爛的十指,‘呵呵’的笑起來。
李輔國被那茶盞一砸,嚇得急忙跪倒在地上,他一臉忠心耿耿的低聲哭泣道:“陛下,您對江國公那是沒得說的,可是江國公對陛下您呢?今日江國公講述他這一段時日在外的動靜,可沒告訴您他敲詐了道門一筆,得到了這麼多寶貝的事情啊?如果江國公真的把皇上您當師弟,怎麼會不把這些事情告知皇上?要知道,這些寶貝,皇上也用得上呀?”李輔國用力的在地上磕頭,他輕聲哭訴道:“皇上,這人心~~~可都是會變的呀!當初那安祿山、史思明兩個,不是他江國公的大哥李林甫李相公一手扶植起來的麼?”
李亨猛的張大了嘴,他呆呆的出神了一段時間,眼珠裡一陣的遊離不定。他輕聲的,好似自言自語的問自己:“這事情,想來不致如此罷?”
李輔國猛的笑了,他輕聲的,很細聲細氣的說道:“皇上,您想要知道江國公的忠誠與否卻也不難。您呀,嘻嘻,只要稍微考驗考驗他,也就成了不是?”
李亨猛的瞪向了李輔國,他眯著眼睛問道:“計,如何?”
於是乎,李輔國笑得益發的開心了。
第一百一十五章 軍徵
滿天稀稀落落的百多顆暗淡的星子捧著一輪圓月懶散的在天空閒蕩,幾片貝殼一樣半透明的雲朵在清風中輕盈的穿過月亮,給那圓月罩上了一層朦朧的面紗。西北黃河邊的荒原上,靈州城外,一堆篝火正熊熊燃燒,一千名排成方陣的黑甲戰士手持長戈、圓盾,在四周那數十面牛皮戰鼓的轟鳴伴奏下,正舞出了一曲氣勢磅礴的《秦王破陣樂》。每一次騰身,每一次陣形的變幻,都帶起了騰騰的殺氣朝四周曠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