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這個居然敢發話威脅自己的杜不平,卻忽略了自己腳下所過之處,是否有什麼古怪的地方。他剛剛離開那山坳,就有一個光頭從一片草叢中探了出來。手持一柄戒刀,原本的光頭上長出了一層細細黑髮,身上穿著一件破爛青衫的寶玄和尚目光陰冷的朝著江魚的背影看了一眼,輕輕的拍了拍身邊的地面。
就看到那一塊地面高高的聳了起來,面色蒼白的稚子劍陰九慢慢的自土中冒出頭來,低聲問道:“寶玄師父,何事?”
寶玄和尚咬著嘴唇,低聲嘀咕道:“剛才花營的一個營頭剛剛過去,他身上扛著一個人,身上的味道,好像是咱們那對頭那邊的。”寶玄陰陰的摸了一下自己的下體,臉上的神色更加的難看起來。
“噫~~~!”陰九長吸了一口冷氣,低聲罵道:“是那邊的人?他們不是發誓說,咱們的人只要還停留在中原,他們就不插手這邊的事情麼?媽的,他們怎麼能這麼沒有信義呢?居然比我們還要背信棄義一點。”頓了頓,陰九皺眉道:“那,你的意思是怎麼的?咱們好容易從破天羅那瘋子的手上逃出來,這才將養了幾天,咱可不想再參合進去。”
‘嘿嘿’陰笑了幾聲,寶玄和尚低聲笑道:“蠢才,那破天羅鬧砸了事情,咱們留在長安、洛陽的一應班底,可都被他給暴露出來啦。如今他死得痛快了,可是咱倆怎麼辦?繼續留在長安?這是找死,花營的人可不昏庸,且看他們能盯死我們大慈恩寺,就知道他們手下還是很有一批能人。可是如果回去,怕是咱倆都無法交差,到時候求死都沒有門路呀。你,莫非忘記了門規麼?”
‘門規’二字,讓陰九的臉立刻好似苦瓜一樣抽到了一起。他沉默了好一陣子,低聲罵道:“那該死的破天羅。這些事情,不能全扣在他的頭上麼?讓他背了這些罪名,我們最多受點苦頭,卻也還有翻身之日哩。”
聳聳肩膀,寶玄站起身來,朝著江魚所走的方向追了過去。陰九急忙跟在了寶玄身後,驚聲問道:“寶玄,你要去幹什麼?”
寶玄低聲道:“去將咱們那同門不同宗的師兄弟給救出來呀!讓破天羅背所有的罪狀,說起來容易,可是做起來……你可忘了,破天羅的弟弟,身分地位比他還高了許多麼?若是我們回去了,說長安、洛陽這邊的一切底牌都是被破天羅給敗壞掉的,怕是那人伸出一根小手指,就能讓我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陰九急道:“那你現在去做什麼?你還要招惹花營的人麼?咱們能勉強留下一條性命,不容易啦!能從破天羅那瘋子手上逃脫,實在是不容易。寶玄,你可別忘了,他可是生生閹了你,逼你練那邪門功法的。”
寶玄罵道:“混帳,不許再說這事!”寶玄的一張臉皺巴巴的,陰森森的罵道:“別忘了,咱們可都是偷偷溜出來的。破天羅、三十六天罡魔星被花營殺死,我們卻提前溜走,這在門規中,要受什麼酷刑,你可掂量清楚了。若不能將那人救下獻給祖師,咱們用什麼折頂我們的罪過啊?”
陰九呆了一下,披頭散髮的他驚問道:“救下他,就能頂過我們的罪過?”
寶玄眼裡閃動著奇怪的光芒,低聲說道:“可不是麼?他們當初的誓言還依稀在耳,如今卻又有門人潛入了中原,他們暗地裡,肯定有極大的圖謀。哼哼,想來他們的目的,和我們也不會差到哪裡去。中原這塊大肥肉,可不能讓他們給平白吞了下去。若是能從這人嘴裡得到一點機密,祖師定然不會怪責太甚的。”
兩人相互看了看,瞬間已經統一了意見,化為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