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眉心一顆天生的白色肉痣,以及他眼裡隱隱的淡金色光芒,讓這看起來怎麼看怎麼像是街頭老乞丐的和尚,憑空多了一份寶相莊嚴。
江魚看到這和尚,卻認出這和尚並不是中原人,高鼻樑凹眼窩,也不知道是哪裡來的雲遊僧人。自己靈識掃過去,這和尚體內卻沒一點真氣的,顯然就是一個普通和尚。當下江魚左手在胸前行了一個佛禮,沉聲問道:“大和尚,你沒事攔住我去路作甚?”
大和尚瞪了江魚一眼,語聲隆隆的喝道:“哪裡是去路?”
“呃……”江魚默然,他腦漿子一陣發疼,怎麼又碰到一個打機鋒的和尚?當下,他上前幾步,胡亂嚷嚷道:“哪裡是去路?這裡就是去路啦。和尚,本大人要去興慶宮面見聖上,你若是不怕屁股開花,不怕你的那和尚廟被大唐官兵抄沒的話,你就不要攔路好不好?拜託,攔路打劫,這是街頭地痞做的事情,你一僧人,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你攔著我作甚?”
和尚面容如常,朝著江魚也逼上前了一步,沉聲道:“和尚不打劫,化緣。”
“化緣?咱沒錢咧!”江魚袖子一抖,袖子裡金銀撞擊聲清脆悅耳,他卻硬是能睜著眼睛說瞎話:咱說沒錢就沒錢,你和尚還敢搜身麼?
和尚卻是雙手合十,一聲佛號震得江魚耳鼓發痛,大聲喝道:“和尚不要錢,和尚要你!施主,你和我佛有緣,大善智今日渡化你入我佛門,成為我佛的護法金剛,功德無量,日後脫得輪迴之苦厄,盡在今日之功哩。”和尚也不管江魚願意不願意,右掌攤開,掌心中一輪佛門萬字佛印散發出無數道細細金光,就這麼一掌朝著江魚腦門印了下來。
江魚駭然,想要疾步後退,可是一股無形大力已經束縛住了江魚的身軀,饒是他已經到了木身巔峰堪堪要突破到石身的境界,體內真氣也轉化為了初級的‘望月玄罡’無上真元,可是哪裡能掙扎得開?江魚頓時恍然:“他奶奶的,這和尚沒有用武功,他用的是佛門金鋼禪定法術!”
眼看著那金色佛印就要按在自己的額頭上,江魚不知道這佛印會給自己帶來什麼變化,但是他記得無凡說過的,自己望月一門,怎麼說還是和中原的道門有千絲萬縷的關係,就算如今門內就只有師徒二人了,江魚也還不至於去刮光了腦袋做和尚啊!更何況,他心裡如今已經有了一個俏麗的面孔呢?
眼看那佛印距離自己的額頭只有三寸左右的距離,江魚心一橫,正要呼喚出體內的那柄木弓,給這和尚一個歹毒的,突然旁邊伸出了一支油跡斑斑,袖子上還沾著幾條狗毛的手掌。
一容貌極其猥瑣,高有七尺上下,披掛著一件骯髒得無法形容破爛道袍的老道憑空出現在江魚身邊,一手就接住了那和尚的大掌,臉上露出了嘻嘻的邪惡笑容:“大善智老禿驢,老道我只聽說強姦的,還沒聽說強逼人家做和尚的!他可是花營的營頭,你敢渡化他進你廟門麼?你當你是國師,就了不起啊?老道也是御封的護國天師哩!”
兩隻手掌猛的交接在一起,發出了燒紅的鐵板和冷豬油接觸時的‘嗤啦’巨響,一抹紅光在老道和老和尚的手掌中冒了出來,空氣中,隱隱有烤肉的香氣。老道和老和尚都疼得齜牙咧嘴的,卻依然是催動全身的真元,不要命的相互摩擦著自己的手掌。江魚看著汗如雨下的兩人,心裡莫名的想起了一個形容詞來:“抵死纏綿!”
漸漸的,眼看著兩人的手掌邊緣面板都開始發黑發焦了,那老和尚才憤怒的咆哮起來:“李淳風,你還沒死啊?”
老道人齜牙咧嘴的一邊噴著一口吐沫,一邊大聲叫嚷道:“小禿驢,你們天竺來的和尚想要在中原建寺廟,老道怎麼敢死呢?”
江魚眨巴眨巴眼睛,看看老和尚,又看看老道人,他的身體也漸漸的能動彈了,於是乎,他從小巷的牆壁上,慢條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