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的時候,江魚突然聽到了細微的劍氣破空聲以及清脆的絲竹聲響。詫異以及無比的警惕下,江魚急忙朝著那劍氣破空的聲響傳來之處跑去。非常時期,江魚自然不敢怠慢。
緊挨著興慶宮的一堵牆壁,從一扇小門過去,就是一塊兒佔地面積不小的院子。裡面有七八棟精緻而華麗的小樓,三五個戲臺子高高的聳立在院子一角。院子的中間是一塊水池,如今上面長滿了含苞欲放的菡萏花,幾名容貌普通但是樂器功底極深湛的女子,正在那水池邊吹奏著長簫短笛、彈動著琵琶絲絃。那滿滿的一池塘菡萏上面,一名綵衣女子正手持雙劍凌波飛舞,一道道明麗的劍氣四射,演出了極絢麗的劍舞。
又見公孫氏。可見她進了李隆基的這個梨園做教頭後,生活比起以前好了許多,面上的一點風霜之色都消失無蹤,如今的公孫氏麵皮粉白晶瑩如玉,俏生生的身段兒益發的剛健誘人。她的修為在這一年多時間內似乎也增長了許多,那一道道劍氣都能凌空飛出數丈遠才慢慢消失。她在水波上急速的舞動,一劍劍讓人看得清清楚楚,但是就是這看起來無比緩慢的簡簡單單的揮刺,讓那兩柄水波一樣的長劍幻化為一蓬瑰麗的光幕,在那水池上猛烈的綻放開來。
“嘿,呵呵,這麼久啦,都差點忘了這丫頭。哎呀,她的功力比起剛見她的時候,起碼增厚了三成嘛,這一年多時間,還是很用功的。可惜,若是她肯乖乖的聽魚爺我的吩咐,跟著魚爺我,如今她的劍技應該可以橫掃半個大唐了罷?”江魚站在水池邊,摸著下巴上剛剛長出來的鬍鬚,突然鼓掌叫道:“好啊,好華美的劍舞!公孫大家,一年多不見,您家的劍法益發了不得了。”
公孫氏從那完美的意境中被突然吵醒,雙劍揮動中,她微笑著回過頭來,想要看看是誰在這個時候進到梨園裡來對自己的劍舞大加讚賞。這梨園乃是李隆基的私人戲班子,若非李隆基親近親信的人物,普通人也進不來啊。可是,她猛不丁的回頭,看到的卻是江魚那賊兮兮笑著的一張算不上太英俊但是絕對很耐看的大長臉!以江魚那和常人迥異的近丈高的塊頭,想要人忘記他都難啊!
猛然間想起了一年多年就是眼前這高高瘦瘦的漢子要依仗武力強行‘搶走’自己,若非張九齡仗義執言,怕是自己都要被他‘搶回’府邸,‘肆意的欺辱’了。眼前這人卻又出現在自己面前,而梨園內如今卻並無一個能幫自己說話的人,公孫氏心裡一慌,一種深深的畏懼感猛的讓她體內真氣一亂,身體一沉,整個人無比狼狽的摔進了那不甚深的池水裡,半截身子都陷入了那下面厚厚的淤泥中。
江魚呆住了,在公孫氏那有如看到了厲鬼的驚恐眼神中,他生平第一次明白什麼才叫做‘無處伸冤’。他遠遠的伸出一隻手探向了公孫氏,好似要拉她起來,但是在公孫氏看來,這江魚已經因為自己的美色而變得呆滯,伸出手想要強行拉走自己。
池水邊,那幾名樂女發出驚恐的叫聲,一名有點肥胖的女子尖叫道:“不好啦,公孫大家摔進池子裡面去啦,快來救人啊!”池水並不是很深,公孫氏大半個胸脯還露在水面呢,可是她那面色蒼白、渾身衣衫髒得無法形容、腦袋上還頂著兩個菡萏花骨朵的悽慘模樣,還是嚇壞了這一群在梨園中養尊處優的樂師。
幾個太監匆匆的帶著一大批男男女女衝了出來,隔著老遠的就詐唬道:“怎了啦?怎麼啦?公孫大家可是身體不適?怎會摔下來?”
公孫氏很無辜的站在池塘裡,猛的伸出手去指著江魚道:“他,他,是他!”
領頭的那老太監還沒看清江魚是誰,已經憤怒的吼道:“哪裡來的無知狂徒,敢來驚擾公孫大家?不知道公孫大家是皇上面前最受厚待的大師麼?來人啊,快快叫護衛來,把這狂徒給公公我拿下!打,打斷他的狗腿!”
江魚猛的用寬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