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蘑菇也到了,過年的貨基本上置齊了,雖然超了些預算,但是後天有筆款子進來加上聖誕和元旦營業額,勻一勻今年的年終獎估計沒問題,接下來就得看春節的了,班表我讓魯子給排了排他們廚房的,外場的你來排吧。”
小秀把紙團揉了揉扔到紙簍裡,斜睨她:“小樣兒,想問就問唄,轉什麼花花腸子?”
球球輕嘆:“我不是給你點時間緩衝一下嘛。”
“別介,免了,我需要的不是緩衝,我需要的是發洩!”小秀憤恨的拽過杯子猛灌了一口,結果燙到了舌頭,害她悉悉索索張著嘴直抽冷氣。
球球趕緊站起來接了杯純淨水給她:“你這是和誰發那麼大的火呀?”
小秀捂著嘴皮大翻白眼:“別提了,老孃TMD比竇娥還冤,小白菜見了我也覺得自己痛並快樂著……”
於是她把事情的始末一五一十,嘔心瀝血的說了一遍,球球連煮了兩壺咖啡她才說完,最後她無比沉痛的總結道:“你說這世界上還有比那人妖更像白眼狼的麼?老孃不打籃球很多年了,也沒作出過什麼不可磨滅的貢獻,就是想為曾經鍾愛的籃球事業盡點綿薄之力,我容易嘛我?丫的見理說不過老孃,給老孃扯出一條誘拐未成年人的罪名來,要不是周圍有太多祖國的花朵瞅著,老孃真想當場抽丫一大耳刮子!”
“可能他是愛之深責之切吧,做哥哥的沒有不希望弟弟健康成長的。”球球中肯的說。
“那也不能含血噴人呀?噢,他們家的孩子是人,別人家的孩子都狗崽子嗎?”
“那你問了他怎麼誤會到你頭上來的沒?”
“老孃都急赤白臉的了,哪有那功夫仔細打聽?”小秀往桌上一拍,“甭管怎麼說,丫就是不爽我把鄭炻帶進球隊,繞著彎兒的打擊報復咱呢!”
瞧她火氣旺,球球怕再刺激她,撿了個稍微平和點的問題:“他們家不讓那孩子打籃球,你要怎麼跟教練說這事兒?”
“老實交代唄,哎,鄭炻貌似挺招教練喜歡的,練球積極,學東西也快,往後沒了他,教練心裡又得失落一段日子了。”小秀煩躁的耙了耙頭髮,接著狠狠的問候了狐狸臉祖宗八輩兒一頓。
鄭煊凜著臉推開家門,廖娟急吼吼的迎上來,一手接過他脫下的大衣,問:“處理的怎樣啦?”
鄭煊指了指客廳說:“進去再說。”
“噢,噢。”廖娟連忙讓他進來,“對不起,天冷吧?肚子餓不餓?要不給你下碗熱湯麵?”
“嗯,謝謝。”一下午就喝了一杯咖啡,這會子真是有點餓了,鄭煊倒在沙發裡假寐。
廖娟利落的張羅好吃食,端到茶几上:“來,趁熱吃。”
鄭煊扒了兩口麵條,抬眼瞄了瞄樓上:“鄭炻呢?”
“還在房裡生悶氣呢,我聽你的除了把飯菜給遞進去啥也沒跟他說。”畢竟心疼孩子,廖娟說:“他那麼大的人了,老這麼關著不行,而且你爸過兩天回來知道了問起來的話,該怎麼辦?”
“明天我去找文教練談退隊的事兒,這學期結束前小曹答應安排人親自接送鄭炻上下學不讓他生事,你幫找找看請個家教,捱到老爸回來都解決妥當了,他不會知道。”
廖娟聽了鄭煊的打算,猶豫了片刻,說:“其實,我覺得讓鄭炻繼續打籃球沒什麼不好的,起碼自打他跟了文教練以後乖多了。”
“阿姨。”
“啊?”
“咱們鄭家出過狀元、誥命大臣、革命烈士、國家幹部,沒出過跟十幾個人搶著一顆球瞎折騰的運動員。”鄭煊漠然的放下碗,起身準備上樓。
廖娟忙不迭追著他說:“能文能武不錯啊,毛主席還說過要百花齊放呢。”
鄭煊扭頭淡道:“那也得咱家有那基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