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曉的動作很慢很輕,像捧著易碎的寶貝,他專注地包紮著,認真地回想以前蕭禹商包紮的步驟,不知不覺中卻靠的極近。
蕭禹商感覺他的呼吸一陣陣地打在脖子上,有些尷尬地苦笑著往一旁側了側頭。
他的傷口在肩上,溫曉包紮的時候只能虛抱著他,此處隔絕外界,兩人衣衫破碎,這般靠近的姿勢實在是太曖昧了。
雖然這也是事出有因,但是……
蕭禹商懊惱地苦笑,儘量躲開溫曉的呼吸。
溫曉好不容易把傷裹好,鬆了一口氣,卻看見蕭禹商眼光一直落在自己身上,這才感覺到兩人過於靠近,尷尬得鬆了手,眼睛四下看著,臉上熱了一片。
蕭禹商看見他的窘樣,反倒鬆了口氣。
“你有傷到哪裡嗎?”之前沒細看不知道,那山岩如此之高,掉到下面的洞窟了,即使他一直抱著他擋著,也難保不受傷。
溫曉想起背上的那一陣刺痛,這會卻已經不疼了。應該不重吧。
“應該背上有些擦傷,現在不疼了,應該沒事的。”
蕭禹商臉色一沉,就伸出靈活的右手搬著溫曉的肩膀,湊到他後面去看。
外衣上沾滿的一大片血跡。
蕭禹商的神情更加沉重,輕輕地掀開溫曉的外衣,裡衣也是一片深色的血跡,怎麼看也不可能是輕微的擦傷。
“你不疼嗎?”
溫曉看他神情凜冽,眼神不對,急忙安慰道,“沒事的,我沒感覺多疼,應該是輕傷。”
蕭禹商依舊皺著眉,將裡衣輕輕揭開。
溫曉的背上的面板白皙光滑,此刻上面卻橫著一條斑駁的傷疤。
這個傷口是刺傷,傷口很大卻已經不流血了,還隱隱呈現出結痂的跡象,更奇異的是,在傷口周圍的面板上,盤桓著一朵朵嬌豔欲滴的桃花,就像是刺青般與面板融在一起。
溫曉許久沒有等到蕭禹商的反應,不由也有些緊張。
“怎麼了?”
“沒什麼……傷口有些大,我給你處理一下吧。”雖然傷口看起來沒什麼大礙了,蕭禹商還是取出傷藥,細細地抹在了上面。
“傷口大?”溫曉疑惑,那怎麼不疼?
他揹著手摸索著,突然碰到一塊猙獰的傷口。
即使看不到,他依舊能感覺到它的大小。
溫曉的臉色變得蒼白,眼神閃爍過一絲紅光,瞬極又迴歸平靜。像是想到什麼,手緊緊握住袖口,指尖因為用力變得發白。
蕭禹商見他一副絕望的姿態,捏緊手指,不忍地問道:“傷口應該沒有大礙,你不要擔心。”
“我不疼……”溫曉猶豫,終於還是咬著牙說,“那麼大的傷口卻已經不流血不疼了,你不覺得奇怪嗎?”
蕭禹商看那傷口猙獰的模樣,心中閃過種種想法,最終還是低著頭,搖了搖頭。
“或許只是看著大了,也或許是你體質比較特殊。”
溫曉見他不再說話,自己卻也是半句話也說不出口。
溫曉神色不穩,心中本就壓抑多日,此刻經由此事聯想起兒時的舊事,再想想平日裡看的那些志怪故事,不由笑了。
“志怪說中曾經提過,妖乃世間草木精怪修煉長久而成,與常人自是不同,而其中之一,便是它們愈傷能力好。”
蕭禹商見他笑得假意,想了半晌,伸手握了握他冰冷的可怕的手。
溫曉立刻把手抽出來。隨後又覺得自己有些神經質,攢緊手指,偏過頭,嘴角依舊擎著一抹笑。
“溫曉。”
“你是不是覺得我挺奇怪的。”溫曉笑意更深,“或許是哪來的妖……物?”
用盡力氣說出這句問話,溫曉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