廳中的丫鬟,嬤嬤們,一向溫和的面容充滿嚴厲。 ;一名四五十歲的嬤嬤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夫人饒命,奴婢準備清水時,一時著急,拿了盛過清油的碗來盛水,奴婢並不知道清油會讓至親的血不融……”
“嬤嬤,你可知道,你的無心之舉,險些害了傾顏……”高氏拿墨傾顏的血不融說事,隻字不提墨傾心,明顯是在向眾人彰顯她的賢惠,大度:“來人,將這刁奴拉下去,杖斃!”事到如今,生氣,心疼都沒用,處死了嬤嬤,才能坐實她犯錯的罪名,杜絕悠悠之口!
“夫人饒命啊,奴婢真的不是有意的……”嬤嬤咚咚的磕著頭,地面染上一片血紅。
兩名粗使嬤嬤走上前,犯錯嬤嬤拖了下去,屋外響起響亮的板子聲以及嬤嬤殺豬般慘叫,吵的高氏心煩意亂:自己設的局,沒能扳倒墨傾顏,還把自己套了進去,最後,為了證明清白,自己破自己的局不說,還犧牲掉了自己的人,可惡,可惡!
“悠然看戲的感覺如何?”銀澤天容顏妖孽,神情慵懶,手端著青瓷茶杯,優雅的品茗,彷彿這句傳音入密不是他說的。
墨傾顏小聲道:“很不錯,難怪你只願看戲,不願入戲!”
一名面容慈祥,身穿藍綢衫的嬤嬤端著一隻精緻的青瓷碗走進客廳:“太尉,夫人,這是奴婢剛從井中取出的水,保證沒有任何問題,可滴血認親!”
事到如今,墨淞還要自己滴血認親,也罷,自己便以事實來證明身份,讓他們徹底消除拿自己身份做文章的念頭。
墨傾顏拿起白色錦緞上的細針,刺破手指,滴落一滴鮮血,嬤嬤也從墨淞手指上取了血,兩滴血滴入碗內,飄飄散散墜入碗底,在眾人的注視下快速融合在一起,再也分不清哪是墨傾顏的血,哪是墨淞的……
高氏對墨傾心使了個眼色,墨傾心心神領會,款款走到水碗前,溫柔的拿起細針刺破了中指,尖銳的疼痛自指尖傳來,墨傾心皺起眉頭,強忍疼痛,擠出一滴鮮血,血滴落碗中,與剛才的血液融合:她也是墨淞的女兒!
“傾顏,是爹不好,讓你受委屈了!”墨淞眼底閃著絲絲愧疚。
墨傾顏挑眉,這是承認她的身份了!
這種沒有半點人情味的家,墨傾顏一刻也不想留,不過,高氏和墨傾心費盡心機阻攔自己進府,說明自己成為太尉府千金對她們沒好處,給敵人添堵的事情,墨傾顏很樂意做,就勉為其難的留下住段時間吧。
“我有些累了!”墨傾顏閉了閉眼睛,一副不願多說的模樣:對付高氏和墨傾心,要從長計議,不爭這一朝一夕。
“傾顏累了,去惠園休息吧!”高氏笑意盈盈,溫柔賢惠:“惠園清幽安靜,很適合你!”
“夫人,請幾名老嬤嬤好好教教下人禮儀規距吧,她們嘲諷我,我可以不放在心上,但如果哪天,她們口無遮攔的嘲諷了某位貴人,咱們太尉府的臉,可就丟盡了!”扔下這句話,墨傾顏輕飄飄的走出客廳。
下人嘲笑墨傾顏,是為奉承高氏,如果重罰她們,豈不是說明,不能對高氏好,可如果不罰,就坐實高氏管家不嚴:“剛才嘲笑傾顏的,全都去刑房領二十大板!”
望著墨傾顏走遠的背影,墨傾心漂亮的眼瞳怒火翻騰:以退為進,既懲罰了下人,又重重打擊了自己和母親,墨傾顏,算你狠!
惠園,座落在太尉府較偏僻的地方,很清靜,屋後種著大片墨竹,清風一吹,陣陣竹香飄散,心曠神怡。
連日趕路,再加上剛才的較量,墨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