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的則是思忖著如何為自己謀劃前程。
總之,一頓飯下來眾人都頗有些食不知味的感覺。
席間,有一方臉鋪頭悄悄來到宋文身邊向他耳語幾句,眾人見他微微點頭,輕聲吩咐了幾句。眾人目送那方臉漢子離開,暗想八成是韓珍被逮著了。
宋文依舊面無表情,看不出是喜是憂,只是話越發少了。
昌王見狀不禁皺了眉頭,偏巧這時有個不長眼的京官湊上來拍他馬屁,昌王非但不買賬反倒狠狠嘲諷了他一通,那人還不知死活地厚著臉皮應了幾句。昌王見了越發沒趣,扔下筷子掉頭就走。眾將見慣了不以為意,倒把那京官嚇得兩股戰戰面如土色。昌王派的幾個將領隨即跟著告辭了。
泰王此時心中悽苦,想著自己滿腔宏願化作泡影,王妃世子也不知如何;韓家覆滅在即,雲家想必也不遠了,守望相助的安王也落不了好。他與興王鬥了二十多年,仇怨入骨,這回自己落敗便成了他砧板上的肥肉。他越想越是悽然,不多時便借辭乏了提早離席。
兩年前,宋文李捷張照顧謙聞嘯韓琮韓珍七人都是朝中新貴,風華正茂,才華橫溢,並稱為“延京七子”。宋李兩人是七子中的另類,若非韓珍顧謙也未必能與其他人聯絡起來,可如今一個緝捕一個協助,竟聯手將昔日好友變為階下囚。以韓家兄弟開頭,昔日人人豔羨的“延京七子”便要步上不同境遇,各自榮枯。
饒是宋文淡然李捷清冷,思及此處也不禁有些黯然。
兩人對坐無言,過了一會兒便各自散了。
宋文回到軍中為他安排的營帳,本該立時提審韓珍,不知怎的只覺得心煩乏力,便囑咐方毅派人嚴加看管疑犯,不得讓人劫了他去,不得在飲食起居上委屈他,更不得在言辭上有所怠慢。方毅領命出去後,宋文又坐了一會便熄燈休息,天大的事也等明天再說吧。
再說李捷回到自己的營帳,徑直走到桌前坐下。
高虎一合上簾子,便滿臉喜氣地走到他身邊作了個極鄭重的揖,“恭喜李爵爺賀喜李爵爺!皇上親封的鎮惡將軍,銳勇伯,還是寧西元帥。哈哈,除了你還有誰配得上‘銳勇’二字,別說本朝便是前朝也沒哪個異姓將軍能在二十歲便成為獨掌一方兵權的元帥!”說著走到他身邊蹲下,慢慢仰起臉,“我真替你高興啊。”
年輕堅毅的面孔洋溢著發自內心最誠摯的喜悅,竟使得那平凡的容貌熠熠生輝。
可是李捷並不領情,聞言只是冷冰冰地看了他一眼。
高虎一點點斂起笑意,“你……不高興嗎?”
“我自然是高興的,不過,”李捷冷聲道,“韓珍的那個罪名是怎麼回事?”
高虎慢慢站起身,面孔落在帷幕的陰影中,反問道:“我怎知道?”
李捷眯起眼睛,壓下怒氣,“當時都判了失火被焚,怎麼兩年後卻突然翻案了?”
“許是我做得不乾淨,讓利害的仵作看出些馬腳。”
“許是你做的不乾淨?當初我怎麼教你的?你知不知道你捅了多大漏子!”
高虎抿起嘴唇,好一會才答道:“任憑將軍處置。”人卻跟只標槍似的戳在那裡,沒有半分認罪悔過意思。
李捷見他一言不發神色倔強,不由心生憤恨,突然抓起馬鞭劈頭蓋臉地就是一頓狠抽。
高虎直挺挺地站著,也不躲閃,血糊了眼睛也不眨一下。
李捷直抽得手痠,才喘著氣把鞭子往地上一丟,總不能真的打死這死心眼的小子。
高虎抬手抹了把頭上的血,低聲說:“你知道我對你……,怎麼可能故意把事情辦砸呢?偽裝得再像到底不是真的,我聽說利害的仵作總能找到蛛絲馬跡來。興許這回就是碰上個利害的了呢?再說,我也沒想到這事最後竟繞到他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