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哭哭不得的樣子,真是太好玩了,所以就跟著大家鬧了他好半天。
打那之後,他就開始很用心地學功課,練武的時候也不偷懶了。
我奇怪,問他怎麼突然轉性了。
他看我一眼,說,為了不讓人欺負。
我大驚,誰敢欺負你,我替你教訓他!
他又看我一眼,說,別緊張,未雨綢繆而已。
他還迷上了學醫,天天鼓搗草藥擺弄老鼠什麼的,他竟然想得出用老鼠來試藥方的法子。
有時我覺得他真是個神童,雖然沒有宋文那麼扎眼。一個是文如泉湧妙筆生花,一個是鑽研旁門左道特別靈光。他送我的跌打損傷膏,竟然真能管用。
之後幾年,我心無旁騖,專心鑽研兵法和武學。每每遙想前朝名將縱橫沙場,叱吒風雲的英姿,我就熱血沸騰,渴望自己能早日披堅持銳,建功立業。
每次和韓珍談到這些,我就忍不住說得口沫飛濺,眉飛色舞。他坐在一邊耐心聽著,末了兒笑道,“若論紙上談兵的本事,你已經是個名將了。”
聞言一愣,羞得無地自容。
有時候我碰到瓶頸難免灰心喪氣,覺得自己恐怕是個志大才疏的主兒,這時他會拍著我的肩膀,說,“慢慢來,你一定能行。”
見他笑容,焦躁沮喪盡去。
十六歲生辰那日,父親特意趕回來為我主持冠禮。
冠禮結束後,他打算帶我到軍中歷練。軍旅生活一直是我向往的,可不知怎的,聽到父親的提議我卻猶豫了。我有點捨不得現在的生活,每天和大家上課習武,一起鑽研學問,一起練功,一起遊玩,真的很快活。
最後,我還是留在了京城。父親沒有堅持,一則,現在並無戰事,我到了軍營也不過是日日操練,再則,我留下可以替他照顧母親和弟弟。
就這樣,我繼續呆在太學,繼續讀書練武遊玩。
歷來狩獵就是張顯騎射技藝的遊樂,而皇上舉辦的秋狩還有變相武舉的味道。那年秋狩是隔了三年才舉辦的,一班貴族公子都摩拳擦掌,我也不例外。
提前一個月我就開始專門練習箭術,而秋狩前幾天我就已經興奮得睡不著覺,一心想要大顯身手,博得頭籌。韓珍也很興奮,不過重點和我完全不同。他忙著裁衣裳,定靴子,還買了全套新馬具。
我看著,真有點啼笑皆非,問,狩獵的目的不是為了考較武藝嗎?
他橫了我一眼,說,他箭術不精,臨時抱佛腳也來不及,索性準備一身好行頭,趁機耍個風流瀟灑英氣勃勃的派兒。
我駭笑,咳嗽兩聲,自去練箭。
秋狩那天,我策馬縱橫,連發連中,好不得意。等到快結束的時候,我才聽御前侍衛說韓珍和六皇子狩場遇虎。
那一刻猶遭重擊,頓時眼前發黑,心臟漏跳一記,旋即劇跳起來,冷汗跟著涔涔而下。
我的臉色想必很駭人,那個侍衛趕緊說,兩人都沒事,只是……
我沒等他說完,飛身上馬奔回行館。闖進門去,只見他懨懨地躺在床上,拉起他仔細打量,的確沒受傷。這時,心臟才慢慢恢復正常的節奏。
他情緒低落,似乎有點煩躁,沒說兩句就把我們打發走了。
我和顧謙張照一起去探望六皇子,他剛沐浴完畢,依在床上讓太醫給他腳上敷藥。還沒等我們開口詢問,他就興奮地講起韓珍殺虎的經過,一雙眼亮得驚人。
天下竟有那樣巧妙的殺虎方式,我們驚愕之餘都連連稱奇。
哈,好小子,果然很有鑽研旁門左道,哦,不,獨闢蹊徑的天賦。
六皇子接著說,韓珍事後嚇傻了,木著臉直了眼,都認不出他了。後來,泰王打了他一巴掌才回過神來,當眾哭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