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俏君隱約記得畹兒曾說過她大舅是做生意的,沒想到做的是首飾生意,她沒有跟畹兒提過買首飾的事,厲新會拿首飾過來,八成是魯春嬌的主意。
許俏君皺了皺眉,自打九月出了孝,魯春嬌就開始添置東西,還好許順成不准她進城去買東西,敗壞的銀兩有限,今日厲新把首飾送上門來,可是如了她的願。
許俏君擱下手中的帕子,用鑰匙開啟銅鎖,拉開抽屜,把錢匣子捧了出來,從裡面拿出一張五十兩的銀票,塞進荷包裡,起峰道:“走,我們去看看是什麼好首飾。”
厲新一邊奉承著魯春嬌,一邊留意著門口,見許俏君走了進來,眼中精光閃動,唇邊的笑深了幾分,女人只要投其所好,就能很容易拿下。
許俏君笑著跟畹兒娘打了聲招呼,到旁邊坐下,並沒有去桌邊看那幾盒首飾。
“姑姑,這兩盒首飾適合小姑娘們戴的。”厲新把手邊的兩盒首飾推到了畹兒孃的面前。
畹兒娘一味想要幫襯侄兒的生意,也沒多想,笑著招呼許俏君道:“俏兒,快過來看看這些首飾。”
許俏君走了過去,兩盒首飾,一盒是蟲草紋銅鍍銀頭面,一盒是綠豆大小的珍珠攢串成的頭面,都是小巧別緻的式樣,的確很適合小姑娘們戴。
許俏君剛伸手拿起一枝珍珠髮釵,還沒細看,就聽外面陳嬸道:“三太太,三姑娘,顧六爺來了。”
許俏君回頭看去,穿著一襲深藍色廣袖錦袍的顧晞知從門外走了進來,龍章鳳姿,俊美無儔。許俏君眼眸一彎,唇角上翹,神情柔和地道:“你來了。”
厲新一看顧晞知的相貌和衣著,就知他沒有機會了,野心勃勃的慾念,就此湮滅。
“你在做什麼?”顧晞知看到屋裡還有外人在。
“趙嬸子,你認識,這位是趙嬸子的侄兒,是做首飾生意的,拿了些首飾來給我娘和我挑。”許俏君笑道。
顧晞知不動聲色地看了眼許俏君手中的珍珠釵,又掃了眼桌上的東西,淡淡地道:“這些首飾,不合你用。永嘉,把東西拿來。”
永嘉上前,把手上的錦盒送上。
“姑姑補的見面禮。”顧晞知把第一個錦盒遞給許俏君,“開啟看看可喜歡?”
許俏君放下手中的珍珠釵,接過錦盒,開啟一看,裡面是一套珍珠頭面。蓮子大小蓮子大小,潤白瑩亮的珍珠把那米粒大的珍珠襯得黯淡無光。
厲新跟著他父親做了兩三年的生意,講究的是和氣生財,見人三分笑,遇事笑三分,東西被比下去了,他神情未變,唇邊帶笑。
畹兒孃的表情就有點尷尬了,她雖是沒多少見識的農婦,但好歹還是會分的,這生意沒法做了。
許俏君忙把蓋子合攏,嗔怪地橫了顧晞知一眼,那有這樣當面打人家臉面的?顧晞知絲毫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妥,剛要把另外兩個錦盒遞給她,看到了她手上的針眼,把錦盒拿開,順手把三個錦盒又塞回給了永嘉,一把抓她的雙手,白皙的手指上,七八個紅色的針眼,“你的手怎麼會受傷?”
“做女紅做的。”許俏君道。
“好好的做什麼女紅?”顧晞知瞟了眼魯春嬌,許三叔不在家,這女人又挑事折騰人了?
“沒辦法啊,我要給人準備禮物,偏生手藝又差,這針不扎手才怪了。”許俏君半是埋怨半是撒嬌地道。
顧晞知幽深的眸中染上一抹暖色,薄唇微揚,柔聲道:“還有十幾天,慢慢繡,不著急。繡得不好,我不會怪你的,千萬別傷了手。”
“這可是你說的,我要是繡得不好,你可不許嫌棄,也一樣戴在身上。”許俏君嬌笑道。
“絕不嫌棄,一定隨身攜帶。”顧晞知鄭重其事地道。
“我繡的是茉莉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