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秀雲含著淚,跪在地上,恭恭敬敬地給她磕了三個頭。又給許茂才、許元成等長輩各磕了三個頭,然後走到許俏君面前,跪了下去。
“孩子,以後你就是我孃家的外甥孫女了。”許劉氏笑道。
等許光遠去官衙幫劉秀雲消了奴籍,許劉氏帶著劉秀雲回了趟孃家,讓她的大外甥收劉秀雲做義女,她的孃家也成為劉秀雲的孃家。
許俏君看著他的背影,微微淺笑,有情人終成眷屬。
“知道。”許光遠拿著賣身契去找劉秀雲。
“恭喜三哥。”許俏君放心了,找出賣身契,交給了他,收下他遞來的四兩銀子,“三哥記得去官衙消除秀雲姐的奴籍。”
“說過了,爺爺、奶奶、爹和娘都不反對我娶她為妻。”許光遠道。
“你和爺爺、奶奶他們說過這事了嗎?”許俏君擔心許茂才他們會反對。
“是的,秀雲答應嫁給我了。”許光遠一臉幸福的笑容。
許俏君想起昨日劉秀雲回來時,滿面春風的樣子,笑問道:“三哥是打算娶秀雲姐了?”
過了兩日,到了端午節,許光遠帶著劉秀雲去看划龍舟。第二天,許光遠找到許俏君,“三妹,我要替秀雲贖身。”
許俏君絲毫不露情緒,每日依然笑意盈盈,家裡人誰都沒有留意到她心情低落。感情付出了就是付出了,不是說忘記就能忘記,總是需要一點時間的。
許俏君站起來,將石頭用力地丟了出去,石頭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掉落在河中,濺起了幾朵水花,沉了下去。許俏君擦乾眼角的淚水,離開了河邊,去了李家,找出《顧氏蘭譜》,重新抄寫,一筆一劃,寫得認認真真,心無旁騖。
許俏君攤開緊緊握住的右手,掌心是那塊水滴形的石頭,石中有洞,早就預示了他是無心的,她還要一頭栽進去,自作自受,怨不得別人。
許俏君嘴角牽起一抹苦笑,淚水從眼角滑落,或許是她誤會了他的意思,他從來就沒說過喜歡她,她卻為他那些毫無特殊意義的行為動了心。
那個男人就這樣不辭而別了,甚至連一聲再見都沒有說。既然已經決定離去,為什麼要逗她開心?為什麼要關心她?為什麼要管著她?為什麼要在蒼梧山上送花環給她?為什麼要問她那樣的話?
許俏君說是去李家,實際去了河邊,遠離村裡人洗衣的地方和孩子們常去的馬形石旁,找了一個無人的河邊坐著,沉默地看著河水靜靜地流淌。
“哦,好的。”許佳兒在房裡鉤娃娃,沒有了來,也就沒注意到許俏君眼中的那抹陰沉。
許俏君在家人面前,沒有表現出任何的異樣,平靜淡然地伺弄著那些花和盆景。午後,許俏君和許光遠一起搭好草墊,回了一趟房間,出來揚聲道:“二姐,我去姑奶奶家了。”
許家人是很捨不得顧晞知離開的,長吁短嘆了好些天,不過對他的離去,大家並不感到奇怪。他氣質出眾,舉止優雅,與這裡的人有很大的不同,他不屬於簡樸的鄉下,他屬於外面那個精彩的世界。
第一百零九章 遠方花客
許俏君和桃子她們在旁邊的空地上,跳房子分出了勝負,桃子
劉秀雲連喊了數聲,也不見人出來,急得滿頭大汗。
許寶兒躲在稻垛捂著小嘴,得意地笑,不應聲,也不出來。
“寶兒,你在哪?快出來,回家吃飯了。”劉秀雲邊在村口旁的幾個大稻垛裡找,邊喊道。
勞力多,割了三天,田裡的稻穀全都割完,打出穀子,挑到曬穀坪裡攤開晾曬。三家村處處堆放著比人還高的稻垛,這稻垛成了孩子們躲貓貓的好去處。他們身子矮小,躲進稻垛,不仔細找,很難發現他們。
八月初,到了收稻穀的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