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一個地方依次走過去,快到中午時是班主任以及任課老師和家長之間的懇談會,裴言嶠坐在蔚惟一身邊,聽的很認真,而蔚惟一則拿出鋼筆和筆記本,偶爾在筆記本上寫著什麼。
十多分鐘過去,在尚算安靜的氛圍裡,蔚惟一聽到熟悉的腳步聲,她一愣,猛地回過頭,果真看到後門那裡段敘初高大的身形,他抱著手臂靠在門框上,陽光灑過來,將他籠罩在冬末溫熙的光暈裡,面容被光照得模糊。
段敘初凝神聽著班主任的發言,並沒有去看蔚惟一,蔚惟一心裡卻感到前所未有的柔軟,就像幾年前還在讀大學時,他時常也會站在後門安靜地陪著她。
即便這次他是為了囡囡而來,但他是她女兒的爸爸,總歸這層關係不會變,她心裡產生一種強烈的安全感和歸屬感。
蔚惟一對段敘初點點頭,唇畔含著笑比劃了一個手勢,段敘初看到後擰起眉毛,仍舊不動聲色沒有理會蔚惟一。
蔚惟一心情好,也不在乎,轉過頭時裴言嶠見她還是笑著,與剛剛的冷若冰霜截然相反,他意識到什麼,回身看見長身玉立在那裡的段敘初,裴言嶠的臉色沉下去。
如今囡囡這個女兒是段敘初和蔚惟一之間最大的,也是唯一可以有交集的媒介,若是沒有囡囡,恐怕段敘初和蔚惟一平日裡連見面的機會都沒有。
而可悲的是其他原因裴言嶠還可以想辦法,關於囡囡太過依賴段敘初這點,他卻無從下手,除非段敘初對囡囡不管不問,但這根本不可能。
懇談會結束後,蔚惟一再轉頭看過去,段敘初不知何時走了,蔚惟一收回思緒,等到其他家長離開後,她邀請班主任一起吃午飯,裴言嶠自然也跟在一起。
蔚惟一隻好向李班主任介紹,“這位是我丈夫的表弟,今天我丈夫有事不能過來,就讓他送我們。”
幸好班主任是個三十多歲的男人,平常不關注豪門貴圈那些事,也因此他相信了蔚惟一,席間和蔚惟一、裴言嶠兩人很聊得來,再加上裴言嶠在外人面前好相處,一餐飯的時間就和囡囡的班主任熟絡起來,承諾為了囡囡,願意出資擴建學校。
前有段敘初,後有裴言嶠,蔚惟一覺得太興師動眾,但到底也算是為教育事業做貢獻,只是走出餐廳和班主任道別後,蔚惟一嚴肅地對裴言嶠宣告,“這筆費用是你自願拿出來給學校,也算是做慈善,不然的話我也可以還給你,總之無論怎麼說,以後不要說我欠你的。”
裴言嶠開啟車門的動作一頓,轉過身含著痛楚凝視蔚惟一,“你必須要跟我算的這麼清楚嗎?我還是那句話,如果你真的覺得虧欠我,那就嫁給我好了,隨時隨刻,我一直都在等你。若是現在做不到,就不要和我計較這些。”
感情的事繞來繞去其實就是這樣,沒有不求回報的付出,若真的論起無私,恐怕只有段敘初了。
蔚惟一沒有再說什麼,開啟車門坐進去,對駕駛座上的裴言嶠說:“送我回公司。”
裴言嶠聞言皺起眉,“不是抽出一整天的時間嗎?下午不去上班了,我們看一場電影去。”,也不等蔚惟一答應,裴言嶠發動車子往電影院駛去。
蔚惟一勾著唇譏誚地說:“看電影?你不過就是找個地方睡覺而已。”,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蔚惟一被裴言嶠纏得頭都痛了,拿出手機打電話讓寧瀟和裴言瑾也一起過來。
寧瀟和裴言瑾正在家裡吃午飯,寧瀟聽後很想過去,但裴言瑾下午要上班,不能整天陪她這個無所事的人,她正要拒絕蔚惟一,蔚惟一在那邊嘆了一口氣,“他不陪你,你想些辦法。”
寧瀟略一沉吟,“好,你先幫我們買兩張電影票,隨便看什麼都可以。”,就像裴言嶠並不喜歡看電影一樣,不過是找一個和喜歡的人約會的藉口。
寧瀟結束通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