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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言瑾從身後看過去,覺得在這滿目白色的房間內,裴言嶠的背影越發消瘦孤單。
這樣的姿勢就像他小時候被家中的幾個兄弟姐妹欺負之後,他抱著自己蜷縮在房間裡的牆角,如今他足以強大、足以保護自己,但在害怕或是痛苦的時候,他的習慣還是沒有變。
裴言瑾心中絞痛。
他和裴言嶠雖然是同父異母,但他們的感情一直很好。
裴言瑾站在身後,手掌放在裴言嶠肩膀的骨骼上,他看著躺在病床上臉上包著紗布的人,低聲說:“別擔心,剛剛我去問過醫生了,他們說伯母很快就會醒過來。”
裴言嶠沒有應聲。
這兩天來他不喝不喝、不眠不休地守在母親的病床前,誰跟他說話,他都不理會。
“言嶠……”裴言瑾再次試圖勸說,只是剛開口,裴言嶠放在床頭櫃上的手機“滋滋”震動起來。
裴言嶠還是不動,裴言瑾只好幫他接通。
在聽到下屬一一彙報時,裴言瑾英俊的臉色一點點變得蒼白,“你說段敘初帶人去會所挑事,並且槍殺了榮膺?”
第66章 貪戀他的一切【一一小朋友鑽石】
裴言嶠猛地抬起頭,面色也微微變了。
電話那邊的下屬彙報著,另一個下屬已經趕來病房,把一個黑色的首飾盒遞給裴言嶠,“三哥,這個盒子是在榮哥身邊找到的。”
“我知道了。”裴言橋擺手讓下屬離開。
他開啟首飾盒,裡面裝的正是那枚紅寶石戒指,但首飾盒底層被劃破,裴言嶠並沒有找到晶片。
所以他可以這樣推測整個過程:那晚他之所以對蔚惟一用催眠術,實際上是想用一枚假戒指跟蔚惟一帶來的真戒指調換。
然而他接到母親被送來醫院的訊息後,不得不趕過來,榮膺則按照他的吩咐把戒指掉包,段敘初得知晶片已經到他手上,於是段敘初帶人過來搶晶片,殺了他的多名下屬。
裴言瑾聽後皺起俊挺的眉宇,搖著頭說:“不對。”
“我覺得這件事太蹊蹺。如果按照你的推測,首先榮膺若是順利把戒指掉包了,他明知道戒指的重要性,肯定也會預料到段敘初會來搶,那麼他為什麼不在第一時間把戒指交到你手上?”
裴言嶠一言不發,目光緊鎖著戒指上沾染的血跡,臉色陰鬱,周身的殺氣一點點瀰漫開來。
裴言瑾繼續說:“再者說段敘初也不是這麼衝動的人,他既然大開殺戒,必定是出現了他不能掌控的局面。言嶠,你先不要妄下結論,我覺得這其中應該有什麼誤會,你先調查清楚再做決定,畢竟你和段敘初……”
“誤會?什麼誤會?不管因為什麼,他殺我這麼多兄弟是真吧?而且大哥你想過沒有?”裴言嶠打斷裴言瑾,看著裴言瑾說道:“我媽的住所為什麼偏偏趕在前天晚上失火?根本就是段敘初知道了蔚惟一跟我的交易,為了把我引開,他去搶回戒指,所使用的調虎離山計。”
“段敘初的父親就是他母親放火燒死的,這麼類似的手段,除了他以外,還有誰會用?”
“你太武斷了,畢竟這些都只是你的猜測,並沒有實質性的證據。”裴言瑾覺得整件事太過匪夷所思,以段敘初和裴言嶠的兄弟情份,段敘初絕對不可能對裴言嶠的母親下手。
裴言嶠連續兩個晚上沒有休息,深褐色的雙眸中浮現出幾條血絲,精神和情緒都不太好。
聽到大哥極力為段敘初辯解,他更加心煩心亂,“沒有什麼好查的了。我一直以為晶片裡藏著當年那件事的真相,段敘初是被人陷害了,所以我才要拿回晶片來證明他的清白。”
“這也是那晚在停車場我明明可以殺他,卻放過他的原因。我想相信他,但事實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