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27歲,足夠成熟、足夠精幹,他用這樣寵縱的方式對待她,讓她瞬間覺得自己變成了小孩子一樣。
她本來想要求段敘初不要這樣叫,卻又實在貪戀這份被他當成小女人一樣的包容和溺愛。
她不就是想做他的女兒嗎?
蔚惟一抿了抿唇,最終只是顰起眉頭瞪他一眼,什麼也沒有說。
段敘初這才放開蔚惟一,拿過浴巾圍在下身,**著上半身推開玻璃門走出去,蔚惟一從後面看到他寬肩窄臀的,她只覺得自己的喉嚨一緊,很是乾渴,連忙開啟溫水繼續洗澡。
再出來時段敘初並不在臥室,她也沒有叫他,開燈走去露臺,正要往長椅上坐下時,發現椅子邊散亂一地的菸灰和菸蒂,狼藉不堪,而白色的椅子有一處被燒了一個黑點。
所以他整個下午什麼都沒有做,就是在這裡一直不停地抽菸嗎?
蔚惟一眼中的淚珠子差點又滾出來,轉過身準備拿東西過來清掃,一個不留神撞入段敘初堅實炙熱的胸膛,緊接著頭頂就響起他斥責的聲音,“不是肚子疼嗎?這裡風那麼大,你還不注意點,嗯?”
“噗——”蔚惟一實在沒有忍住笑出聲,“我哪有那麼嬌貴?以往你把我弄個半死時,倒是沒有見你這麼多話。”
段敘初拉住蔚惟一的手,用力擁她入懷,露臺的風大,他用自己敞開的外衣包裹住她嬌柔的身子,下巴抵在她的頭頂,很重地摩挲著,“以後不會了,我不會再傷害你,更不允許其他任何人傷害你。”
蔚惟一伸出兩條手臂反抱住段敘初,臉貼在他寬厚的胸膛,在心裡無聲地說:“謝謝你阿初,謝謝你讓我知道你心裡有我,哪怕你不說,我也已經感受到,而且慶幸還不晚。”
段敘初放開蔚惟一,拖著她的手往餐廳裡走,“我給你熬了紅糖姜水,既可以驅寒,也可以止痛,你喝完後就可以睡覺了。”,那十二年來待在無間島,各種苦難都經歷過,再加上把囡囡從半歲養到五歲,他給囡囡餵過奶粉、換過尿布,該會的都會了,比起蔚惟一這樣的富家大小姐,他更體貼、更懂得照顧人。
蔚惟一喝著薑湯的時間裡,段敘初就坐在一旁深深凝視她,等她喝完後,他抬起修長的手指撫上她的唇,低低問她:“好不好喝?”
蔚惟一反抓住段敘初的手,唇湊過去突然用力吻上他,沒有等他反應過來,她撤開,直起身子對他挑眉,“你問我,不就是想這樣嚐嚐嗎?怎麼樣,甜不甜?”
段敘初有些忍俊不禁,抿著唇上她殘留的甜美滋味,點著下巴說:“確實不錯。”
蔚惟一看著空碗,又想到什麼,她抬頭問段敘初:“你吃晚飯沒有?”
燈光映得段敘初的臉部線條很是柔和,他唇畔噙著笑意,眸光也是熠熠生輝,“我午飯也沒有吃,你若是心疼我,你就給我煮一碗紅棗蓮子粥來。”
心疼。
怎麼會不心疼他?
他的出身固然不錯,太多人羨慕,然而他從八歲時就沒有再感受過父母的疼愛和家的溫暖,在那個美麗卻充滿了血腥殺戮的無間島上,他那麼一個小的孩子,是怎麼活下來的?
她在晶片裡看到過裴言嶠因為有次任務失敗,而被跟雄獅關在籠子裡,最後裴言嶠用匕首殺死雄獅,裴言嶠才免受一場慘絕人寰的懲戒,而她相信段敘初經受的,不比裴言嶠少。
蔚惟一的眼睛紅了一圈,抵住心痛,連忙站起身,“我現在就去,你先坐一會。”
段敘初當真乖乖地坐在那裡,目光緊跟著蔚惟一的身影而去。
二十多分鐘後,蔚惟一把一碗紅棗蓮子粥端在段敘初手邊。
段敘初拿起勺子吃了一口,慢慢地嚥下去,這一刻他突然覺得這是他有史以來吃過最甜的一碗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