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邁著修長的腿走在雨水中,城市的霓虹燈火灑在他的身上,他高大的背影在雨夜裡透著悲傷和淒涼。
裴言瑾快回到醫院時,寧瀟打來電話告訴他下午時她給裴姝怡彈了一首鋼琴曲子,裴姝怡又一次哭了,裴姝怡的精神狀態漸漸好轉,回憶起一些過往,照這樣發展下去,應該很快會恢復正常。
裴言瑾聽完後沒有表現出多大的欣喜,他忽然覺得很累,連說話聲音都是沙啞疲倦的,“嗯,好好照顧伯母。”
“你怎麼了?”寧瀟覺察到裴言瑾的異常,她擔憂地問:“我在這邊看到相關報道了,你一個人還能應付嗎?不然我回去幫你吧。”
午夜的醫院走廊很安靜,裴言瑾的皮鞋踩在大理石地面上發出聲響,更顯得四周的空曠,“不用,我一個人還能應付,你只要負責好好照顧伯母就可以了。”
他曾經答應過寧瀟,等裴言嶠恢復記憶後,他就把裴家財閥交給裴言嶠,放下身上揹負的一切,換個地方過輕鬆自在的生活,而如今裴言嶠這種狀態,他一時間恐怕是放不下了。
他把寧瀟拉進來,如今卻沒有實現對寧瀟的承諾,而他始終也給不起寧瀟什麼,如果真是這樣的話,他希望寧瀟待那個陌生卻美麗祥和的小鎮上,最好永遠不要再回來。
裴言瑾結束通話電話,推開病房的門走進去,裴廷清不知何時醒了過來,此刻他正支著筆電處理著一些事務。
沉睡半年那麼久,裴廷清除了消瘦些,面容輪廓一如既往的英俊,也就只有眼角有些許皺紋,看上去他依舊像是四十歲左右。
裴廷清看到裴言瑾走進來,他推開手邊的筆電,靠坐回床頭,“怎麼樣了?”
裴言瑾往前走上去幾步,搖著頭低沉地說:“我找言嶠談過了,他仍舊不願意接管裴家,並且以後無論發生什麼,裴家財閥的榮辱興衰和他都沒有任何關係。”
裴廷清聞言皺起修長的眉眼,抬頭看向裴言瑾,“他在想什麼?”
“其實你比我清楚。”裴言瑾的唇畔浮起譏誚的笑意,“他裝失憶的原因,就是想查出整件事情的幕後是誰,如今他得知一切真相,他或許可以理解你,但他不能原諒你為了吞併四大財閥家族,而多次拿他的性命開玩笑。”
裴廷清聞言心抽了一下痛,面色一點點變得蒼白,抿著唇沒說話。
裴言瑾繼續說下去,“尤其是在那場假葬禮上,他的母親還在車上,無論你有多大的把握,那次的假刺殺不會傷害到他們,但你終究還是拿他和他母親的生命做賭注。教官也好,裴廷清也罷,正是因為他太愛戴你,才更不能原諒你的行為。”
裴廷清聽到這裡整個肩膀猛地一震,漆黑的眼眸褪去神采,那裡頭此刻一片灰白色,泛著不正常青白色的薄唇顫動著,想說些什麼,卻是半晌沒有發出聲音。
“你再另選裴家財閥的繼承人吧,言嶠不想要的東西,如今我不會再強加給他,而我自己也不想讓自己活得這麼無力。”裴言瑾說著轉過身去,“你好好休息,我明天再來看你。”
裴廷清的眼眸裡一片血紅色,過了一會用力地閉上眼睛,而裴言瑾已經走了出去,他從外面關上門,把電話打給段敘初,“阿初,幫我一個忙。”
這邊段敘初聽完後略一沉吟,“好。”,他剛結束通話電話,蔚惟一推開門走進來。
“阿初。”蔚惟一走去玻璃窗那裡,拽住段敘初的手臂讓他轉過身,她把周醫生交給她的那枚戒指拿出來,拉住段敘初的左手,“我給你戴上。”
這對結婚戒指是段敘初重新訂做的,蔚惟一把那枚男士戒指戴上段敘初的無名指,再伸出自己的左手和他的放在一起,蔚惟一甜蜜地笑著,“看吧,別人一看就知道我們是夫妻。”
段敘初低頭用炙熱的目光凝視著蔚惟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