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姝怡愣了一下,這男人大半夜不睡覺,待在她家門口想做什麼?
她收起手機,不等項宇曜問她這麼晚出來做什麼,裴姝怡伸手過去,“車鑰匙給我。”
項宇曜見裴姝怡大半夜突然出門,慌慌張張的,估摸著發生了什麼大事,他言簡意賅地問:“你會開車嗎?有駕照嗎?”
“學了,但還沒有駕照。”裴姝怡很平靜地說著,好像沒有駕照對她來說根本不算多大的事。
項宇曜的腦海裡浮現出裴姝怡在舞臺上打鬥時的畫面,他的眉頭緊緊皺起來,都能想象到裴姝怡開車會是怎樣一番驚險的場景了,這女孩子的爆發力不是一般人能接受的。
“我送你過去。”項宇曜說著去拉裴姝怡的手。
裴姝怡躲開了,沒有時間跟項宇曜爭辯,她什麼也沒有說,一瘸一拐地往電梯口走去。
項宇曜也沒有再去扶裴姝怡,出了電梯往停車場走的時候,項宇曜見裴姝怡的面色蒼白,額頭上沁出細密的汗珠,很顯然膝蓋上的傷讓她很痛。
項宇曜的動作一頓,脫下外套遞給裴姝怡,“你在這裡等我,我很快就開車過來了。”
說著他就跑著去停車場了,高大的背影漸漸被風雪淹沒,裴姝怡凍得整個人都在不停地哆嗦,懷裡抱著項宇曜的外套站在下坡路那裡,披散的捲髮被風雪吹起來。
她那樣纖弱的身影處在這樣的天氣裡,似乎快要被大雪吞沒了一樣。
項宇曜很快地開車回來,裴姝怡開啟車門坐進去,對項宇曜報了地址,車子疾馳而去。
一路上裴姝怡望著車窗外飛舞的雪花,而項宇曜兩手掌控著方向盤,側眸瞥過她蒼白的側臉。
項宇曜心裡掠過憐惜,抿著唇低沉地問:“對方是你很重要的人嗎?”
裴姝怡此刻心急如焚,害怕裴廷清真出了什麼事,她也沒有了跟項宇曜計較的心思,聞言裴姝怡輕輕地閉上眼睛。
忽然間她覺得很累,這份感情她埋藏了太久,在這一時刻她終於承受不住了,至少讓除她之外的第二人知道也好,“嗯,他是我最愛的男人。”
最愛的男人?
項宇曜的胸腔震了一下,品味著這幾個字,在此之前他以為年少時的感情都是一時衝動,經不起任何的考驗,再過幾年成熟了經歷得多了,就覺得那時太幼稚單純。
然而此刻項宇曜看著裴姝怡的表情,聽著她的語氣,他是那麼堅信裴姝怡深愛那個男人,並且一生都會愛下去。
項宇曜抿了抿唇,整個人都有些僵硬,為什麼曾經跟他海誓山盟的那個女人,短短几年就變心了,投入另一個男人的懷抱?
她嫌棄他沒有錢和權勢,更否定他的未來,而如今他事業有成、身價上億,各方面都足夠成熟了,一個男人最輝煌的時期,他在最對的時間遇見了裴姝怡,她卻已經有了深愛之人。
項宇曜的心口頓時一陣絞痛,他沒有再問下去,沉默地開著車。
而這邊寧憐夢坐在病房外的椅子上,結束通話裴姝怡的電話後,她收起手機。
裴廷清正在病房裡昏睡著,剛剛她拿出裴廷清的手機,要找裴廷清的下屬或是家屬過來,但他的手機裡只存了一個人的號碼,她就用自己的手機打了過去,又把裴廷清的手機放回去了。
寧憐夢推開門走進病房,在床邊的椅子上坐下來,望了一眼頭頂的吊瓶,寧憐夢的目光轉到裴廷清的臉上。
兩年不見,他的面容輪廓越發堅毅完美,如刀刻般每個細節都是那麼精緻,讓人無法挑剔。
此刻他的臉色和嘴唇都有些蒼白,修長入鬢的眉宇緊皺在一起,昏睡中呢喃著什麼。
寧憐夢湊過去聽,是裴姝怡的名字。
呵呵…………他竟然這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