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條線什麼話也說不出來,他只覺得眼睛裡一片潮溼,最終緩慢地點點頭。
裴姝怡伸手去抱項宇曜的肩膀,她快要崩潰了,卻強忍著痛哭一場的衝動,哽咽地對項宇曜說:“謝謝你。”
項宇曜的喉嚨像被堵住,沉默地彎起強健的手臂把裴姝怡擁入懷中,漸漸的用力,在心裡說裴姝怡,我會一直陪在你的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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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那天寧憐夢被裴姝怡打過後,她在醫院住了整整一個星期,原本打算弄死裴姝怡肚子裡的孩子,但到底還是怕了裴姝怡那個瘋女人,一個月的時間安分了,不敢再招惹裴姝怡,而這天裴宗佑告訴她裴廷清從牢獄裡出來了,寧憐夢開著車子去接裴廷清。
即便是在牢獄裡待了一個多月,裴廷清也並不顯頹然消極,仍舊跟往常一樣丰神俊朗清雋高貴,寧憐夢想到不久後這樣完美的男人就是自己的丈夫了,有多少女人羨慕嫉妒她,她的心情頓時變得很好。
寧憐夢開啟車門下去,走到裴廷清面前笑著熱情地說:“廷清你回來了?中午我訂好了餐位,你回去洗個澡,我們一起吃吧。”
裴廷清連看都不看寧憐夢一眼,邁著修長的腿大步往馬路那邊走去,一個多月對裴姝怡不聞不問,估計她會胡思亂想,至少他要先打電話給裴姝怡。
“你急著找裴姝怡?”寧憐夢也不生氣,跟在裴廷清身後,見他仍舊不搭理自己,寧憐夢悠悠地說:“好巧,裴姝怡昨天從日本回來了。”
裴廷清聞言猛地頓住腳步,時間上算起來四月份裴姝怡應該是在那邊讀大三,難道寧憐夢他們將他入獄的事告訴裴姝怡了,藉此把裴姝怡叫回來後軟禁,拿裴姝怡來威脅他嗎?
“你放心。”寧憐夢接觸到裴廷清銳利的目光,她心裡顫了一下,“你的那幾個下屬把裴姝怡保護得很好,我對她做不出什麼來,這次她回來是因為別的事情。”,說著寧憐夢想到什麼,從包裡把裴廷清的手機遞給他。
裴廷清接過來,沒有心思再跟寧憐夢多說,他攔了計程車坐進去,讓司機開車後,裴廷清撥通裴姝怡的電話。
那邊沒有關機,但一直都沒有人接聽。
裴廷清心裡的擔憂越來越重,皺緊眉頭讓司機把他送回那個住所,寧憐夢也開著車子跟過來了。
而對於裴廷清來說,這一個月內他手中黑道上的部分勢力,也被項宇哲殲滅,他這個裴家財閥長子的身份更是不能用了,也就是說再出獄後他幾乎算是一無所有,就連找個人來趕走寧憐夢也不行。
但這無關緊要,他培養自己的勢力,不過是為了保護裴姝怡,能好好地跟裴姝怡在一起,只要裴姝怡沒事,他以後還會有東山再起的機會,一個人有成功,就會有失勢之時,這方面他看得很開。
裴廷清走去樓上的房間,拿出手機準備再打一次電話給裴姝怡,卻發現臥室的門虛掩著,過了一會傳出男人的聲音,“我們兩人這樣,若是裴廷清突然回來看到了怎麼辦?”
是項宇曜。
裴廷清的肩膀猛然一震,只覺得頭暈目眩差點栽下去,一隻手掌“砰”的一下按在牆壁上,面容一點點褪去血色,項宇曜在他和裴姝怡住所的臥室裡,那麼項宇曜這一句話是對誰的?他不敢去想屋子裡還有什麼人。
但很快的,下一秒鐘傳來裴姝怡平靜的聲音,“我特意問過大伯母,她說大哥在南非,短時間內不可能回來。若是回來了,也可以藉此機會跟坦白,反正過幾天我們兩人就要訂婚了,遲早他都會知道…………”
裴廷清的腦子一下子懵了,他不知道自己此刻正在什麼地方,更不記得剛剛聽到了什麼,也或者他出現幻覺了,其實此刻他還是身處在牢獄,剛剛不過是他幻想出來的場景,再或者是他在做夢吧…………反正不管怎麼樣,這些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