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顧幾人勸阻,抬腿疾跑到裴廷清的病房裡。
他太后知後覺了。
事實上厲紹崇進去裴廷清的病房後,根本就沒有再出來過,而是等到趕來救治的醫護人員把裴廷清送去手術室,趁此機會把他自己的手機放到裴毅賢的口袋裡,連裴姝怡都跟著醫護人員離開後,厲紹崇再正大光明地從病房裡走出來。
段敘初剛剛把心思全部放在探測儀器上,完全忽略了這個可能性,等到段敘初再跑回裴廷清的病房裡,厲紹崇早就先一步離開了。
再去追,也已經晚了。
他唯一贏的是自己趕來的及時,厲紹崇為了逃跑,只能暫時放棄殺裴廷清。
但他不先找到厲紹崇,又怎麼救得了蔚惟一?
段敘初轉過身背靠在玻璃窗上,完全失去了所有的力氣,他的膝蓋彎下來整個人一點點滑坐在地上,低下頭十根白皙的手指插入漆黑的頭髮裡,狂亂的喘息聲迴響在寂靜的病房裡。
***
幾分鐘後段敘初和裴言嶠的部分下屬趕過來,依照段敘初的吩咐攔住醫院的所有出入口,並在整個醫院裡無聲無息地進行搜查。
然而實際上厲紹崇離開那條走廊後,並沒有立即乘坐電梯下樓離開,而是在段敘初的人趕過來之前,直接順著在這個時間裡鮮少有人的、狹窄昏暗的樓梯往上走,幾分鐘後厲紹崇走上30多層的醫院樓頂。
他負手站在高樓大廈之上,城市的霓虹燈火映在他俊美無儔的面容上,因為高度的問題,燈光照不過來並不算太明亮,他修長的身形一半處在陰影裡,低頭從這個角度看下去,整個城市的面貌盡收眼底。
厲紹崇俯視而下,腦海裡極快地閃過幾年前的那一幕景象,漆黑的眼睛裡忽地抿入一抹蒼涼,他痛苦地緊閉上雙眸,夜晚的冷風吹過來,蒼穹下他的衣角獵獵作響,背影看過去越發寂寥。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厲紹崇拿出另一個手機來,把電話打到警局那邊,“我舉報,剛剛在廣場那邊我看到了全國通緝追捕的頭目厲紹崇……”,為避免警方當成某些人的惡作劇處理,厲紹崇發了一張他自己戴著銀色面具的照片過去,“就是他吧?”
幾分鐘後大半個城市響起警車的鳴笛聲。
不出意料,段敘初聞訊趕過去。
厲紹崇藉著段敘初防備最松的時刻,脫下身上的白色大褂,隨後戴上高仿人皮面具,順利離開醫院。
回去無間島的途中,湯鈞恆打電話過來告訴厲紹崇下午時蔚墨樺和蔚惟一在餐廳裡發生的爭吵,以及蔚墨樺把蔚惟一打暈的事。
厲紹崇聞言臉色微微一變,“你說之後蔚墨樺抱著蔚惟一去哪裡了?”
***
裴言嶠一個小時後才推開裴廷清病房的門,大步走過去問坐在床邊椅子上的裴姝怡,“媽,我爸沒有事吧?”
“沒什麼,不用擔心。”裴姝怡的性子向來堅韌,在兒子面前很輕鬆地說著,片刻後又蹙起眉毛關懷地問裴言嶠:“阿初說他一個小時前打過電話給你,你現在才來,是發生什麼事了嗎?”
裴言嶠不想讓裴姝怡憂心,並沒有把有關寧憐夢的事告訴裴姝怡,“我在裴家有事處理,那時實在趕不過來。”,見裴姝怡還想問什麼,裴言嶠轉移話題,“阿初呢,去哪裡了?”
“阿初接過一個電話後,很匆忙地走了。”裴姝怡正說著,裴言嶠已經把電話打過去。
過了一會那邊傳來段敘初沙啞的聲音,“連子涵藥物發作,傷了聞嘉仁,我正在黎傲住所的地下室裡。”,停頓片刻段敘初很是無力地說:“你不用過來了,我現在很亂,讓我一個人靜一靜。”
裴言嶠還沒有來得及說什麼,電話那邊已經傳來“嘟嘟”的忙音,再打過去提示裡說對方已經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