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大以來第一次心痛是那天在桃花林裡看到大哥受傷,今天是第二次,這種痛和跟失去父母的痛不一樣。
計程車裡的司機讓裴姝怡付錢,裴姝怡這才回過神來,正拿出錢包時,一隻修長的手已經伸了過去。
裴姝怡抬頭看到跟過來的蔚承樹,他也在看她,眼神溫柔而又充滿疼惜,裴姝怡終於崩潰了一樣,忽然撲到蔚承樹的懷裡,失聲哭出來哽咽地說:“大哥真的不理我了。”
蔚承樹什麼也沒有說,沉默著彎起手臂抱住裴姝怡顫抖的身體,緊緊地揉在胸膛裡,用他挺拔的身形為她遮去雨水。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裴姝怡掙開蔚承樹的懷抱,她嗓音沙啞卻是禮貌地說:“謝謝你承樹。”
蔚承樹脫下外套披在裴姝怡身上,又攔了一輛車子,和裴姝怡一起坐進去後,他報了裴家的地址,把裴姝怡送回去,看著裴姝怡走進屋子,蔚承樹才放心地離開。
方管家看到裴姝怡的頭髮溼了,他連忙拉著裴姝怡進去,一邊說著,“夫人去參加宴會還沒有回來,姝怡小姐先去樓上洗澡睡覺吧,有什麼需要的話,再叫我們。”
“嗯。”霍惠媛不在家也好,免得看到她這個樣子又心疼,裴姝怡若無其事地對方管家笑了一下,從裡面關上門走進浴室。
她簡單地洗過澡,又躺回床上,只感到腦袋昏昏沉沉的,整個人都有些暈,應該是剛剛淋雨著涼了,只是她渾身乏力,連動一下都懶得再動了,拉過被子蓋在身上,不到兩分鐘就睡了過去。
這一晚裴姝怡又做了噩夢,還是父母的車子撞到護欄上的悲慘場景,自從裴廷清給了她那種精油和早上經常彈鋼琴給她聽以後,她就沒有再做過噩夢,睡眠一直很好。
而今晚她又在夢裡哭出聲,只是這一次有人伸手把她從車子拉出來,帶著她一直往前跑,不知怎麼就跑到了那片桃花林裡,漫山遍野的桃花盛開灼灼其華,她在一棵桃花樹下笑著,緊接著被人從背後捅了一刀子,而裴廷清緊緊地抱著她,沙啞地叫她的名字。
“姝怡。”那聲音就在耳邊,裴姝怡掙扎著從夢中醒來,看到上方裴廷清的臉,她以為自己還在做夢,過了好半天才反應過來,起身猛然抱住裴廷清,噩夢帶來的恐懼讓她歇斯底里地哭出來,“大哥。”
“嗯。”裴廷清低低地應了一聲,反抱住裴姝怡,他的下巴在裴姝怡的頭頂摩挲著,“不要怕,只是一場夢而已,大哥就在你身邊。”
從他進門時,就聽到她的呢喃聲,一邊在夢裡哭著,一邊叫著“大哥”,她此刻如此需要他,他還怎麼捨得走?
裴姝怡死死地抱著裴廷清的腰不鬆手,眼淚全都淌在裴廷清的襯衣上,“我以為大哥永遠不會理我了。”
裴廷清聞言脊背僵硬了一下,越發用力箍著裴姝怡,恨不得將裴姝怡揉到他的身體裡去,“不會不理你。”
他知道她在後面跟著,本來也不想理會,只是從樓上的玻璃窗看到她站在雨中,又撲到蔚承樹懷裡哭泣時,他就忍不住了。
他以為他不見她,他找個女生代替她,他就可以壓制住自己對她的愛,但在看到她追來的那一刻,心裡築起的城牆再一次轟然崩塌,他根本就放不開她。
但若是放縱自己的感情發展下去,連他自己都不知道會做出什麼可怕的事來,而亂lun的後果不是他們能夠承擔的。
戒不掉,不能要,他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裴姝怡從裴廷清的懷裡抬起頭,用溼漉漉的眼睛看著裴廷清,“你為什麼不理我?若是我做錯了什麼,你告訴我,我會改的,你不要不理我好不好?”
“不,你沒有錯。”裴廷清搖搖頭。
他也淋了雨,懷抱裡潮溼,頭髮上的水珠子滴下來染溼眼睫毛,他凝視著懷裡天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