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時間恢復?”裴言瑾問出這句話時,冷漠沉靜的目光裡抿入一抹宛如殘陽般的哀傷,嗓音裡含著澀意。
寧瀟收起情緒,變得面無表情,語聲清冷地說:“大概還要三個月吧!”
“好。”裴言瑾的唇畔勾起笑意,抬起手掌在寧瀟的頭頂上揉了揉,“小女孩而已,不要裝得這麼老成。”
寧瀟牽起唇對裴言瑾假笑了下,腦袋自然而然地靠上裴言瑾寬厚的肩膀,溫暖傳遞過來,讓她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心,她抱緊懷裡的那束野花,依偎著裴言瑾,閉上眼睛,低低地呢喃出聲,“哥哥。。。。。。。”
裴言瑾一愣,隨後莞爾,騰出一條手臂無聲地擁住寧瀟,讓她的腦袋枕在自己的胸膛上。
兩人安靜地看著不遠處落下去的太陽,海面上波光粼粼,折射出的光芒映在兩人的臉上,生動而美好得像是一幅畫。
裴言嶠頎長的身形立在他們身後幾十米遠的地方,站了許久,他轉身用柺杖支撐著往回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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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段敘初、蔚惟一和囡囡三人正在餐廳吃飯時,周醫生從外面回來,走到段敘初身前低聲說:“我一整天都在療養院裡陪著裴母,確定是真的瘋了沒有錯。”
段敘初抿抿唇沒有說話,而蔚惟一還是不能接受這個事實,搖著頭沉思道:“伯母這些年經受過的打擊,不會比最近這幾次少,怎麼突然間變成這個樣子了?她不該。。。。。。。”
說到一半她想到認不出她的裴姝怡,往日種種浮現在腦海,蔚惟一難過地抬手捂住臉,肩膀不可抑制地顫動起來。
段敘初伸出長臂攬住她,掌心放在她的背上,溫柔地安撫,“不要多想了,這件事我會處理,你和囡囡上樓洗澡去吧。”,他說著給囡囡遞過去一個眼神。
囡囡會意後乖巧地眨眨眼睛,走過來拉住蔚惟一的手,腦袋靠上蔚惟一的隆起的小腹撒嬌,“媽媽,最近越來越冷了,囡囡想早點躺到溫暖的被窩裡。”
蔚惟一的心思轉過來,摸著囡囡的頭,柔婉地應道:“好。”,她牽起囡囡的小手往樓上走,毛毛那隻過分肥胖的貓,邁著悠閒的步伐跟在兩人身後。
段敘初溫柔的目光跟隨著母女兩人的背影,直到消失在樓梯的拐角處,段敘初轉頭看向周醫生,“你沒有打探出來裴母為什麼突然對教官下手嗎?”
“這些年我給我的母親嘗試過很多治療,在她那裡得到不少經驗。從醫學角度來說,精神異常的人雖說行為怪異,讓常人難以理解,但他們必定也有自己的原因。你既然是醫生,應該比我更清楚。”
“是。”周醫生贊同地點點頭,觀察著段敘初的神色,她遲疑道:“我覺得裴母的本意並非是要殺教官,或者更確切地說,她是在試探教官是否真的變成了植物人。這個假設很容易成立,因為那家醫院本就是裴家的產業,要讓一些人配合他並不是難事。”
段敘初的狹眸抖地一眯,“怎麼說?”
周醫生見段敘初的感情起伏並不大,她這才直言不諱,“相比較起來,裴母畢竟是裴家人,和教官曾經又是男女關係,她應該比我們知道的更多,更加了解教官。。。。。。。”
段敘初眉頭深鎖,不等周醫生說完,他對周醫生擺擺手,低沉的嗓音裡染上疲倦,“我知道了,你也忙了一天,去早點休息吧!”
周醫生清楚段敘初自有判斷,她點點頭,又說道:“還有蔚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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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分鐘後,周醫生轉身往樓梯口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