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嶠拍著媽媽顫抖的背,“媽媽不要哭了,那個醫生叔叔他送給言嶠的這個手串,可以給言嶠帶來很多幸運。”,他說著像是獻寶一樣,把左手腕在裴姝怡的眼前晃了晃。
裴姝怡聞到奇異的幽香,她握住言嶠的手,用力地點點頭,淚水不斷地掉落下來,“嗯。”,先不管到底是誰送了這個手串給言嶠,但她相信言嶠說的,這個手串可以為他們帶來幸運,她感謝命運賜予她最後的希望。
裴姝怡緊緊地抱著言嶠不松,臉摩挲著言嶠的頭髮,無聲地掉著淚,剛死去的心活了過來,只要還有最後的希望,她就一定不會放棄。
項宇曜看到裴姝怡唇邊展露的淺笑,他終於輕輕地鬆了一口氣,自從打算放棄言嶠後,裴姝怡時時刻刻都是失魂落魄的像個行屍走肉一樣,若是言嶠真的死去了,裴姝怡也一定會陪著言嶠吧?項宇曜心疼地看著擁抱的母子兩人,過了很久,他才走去廚房做午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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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裴姝怡調整好自己的情緒,又化了妝遮去疲倦和蒼白,隨後她跟項宇曜一起帶著言嶠趕去約定的餐廳。
這次霍惠媛也來了,早就坐在包間裡等待著他們,畢竟有求於人,裴姝怡還是哄著言嶠,讓言嶠過去跟霍惠媛問好,但稱呼上她卻不知道該讓言嶠怎麼叫。
“就叫奶奶吧。”霍惠媛溫柔地說著,走過來蹲下身伸出手去摸言嶠的臉,唇邊不由得浮起笑意,“好可愛的孩子,跟廷清小時候一模一樣,尤其是眉毛和嘴唇特別像廷清。”,虎毒不食子,恐怕是不管多麼鐵石心腸的人,見到小孩子內心都會變得柔軟,何況還是言嶠這樣長得好看,而又乖巧的孩子。
所謂血濃於水,言嶠是裴廷清的兒子,霍惠媛這個做奶奶的,真恨不得把言嶠抱回家去,從此她來照顧言嶠。
裴姝怡沒有說什麼,言嶠也很乖巧地站在她的身邊,霍惠媛讓項宇曜和裴姝怡坐下,她抱著言嶠放到身側的椅子上。
裴姝怡眼瞧著霍惠媛那麼喜歡言嶠,她的手指一點點攥緊,又被項宇曜拉過去,裹進他寬厚的手掌裡,裴姝怡卻還是緊張得手心裡冒出汗。
霍惠媛先讓人端來飯前點心給言嶠吃,等了大半個小時裴宗佑才過來,項宇曜拉著裴姝怡的手起身,極富有修養地對裴宗佑頜首。
大概是有言嶠這個孩子在場,裴宗佑今天特別溫和,像是裴姝怡剛進裴家那樣,裴宗佑扮演著好長輩的形象,坐下來後他先讓下屬把檢驗單遞給裴姝怡和項宇曜。
裴姝怡一張一張地翻過去,確定裴宗佑可以把骨髓換給言嶠後,裴姝怡的眼淚差點湧出來,言嶠從生下來就患上了白血病,治療期間一直在找合適的骨髓,整整三年的時間,千辛萬苦下,終於有人可以讓言嶠恢復健康,裴姝怡的情緒險些失控。
過了半晌,她才慢慢地平復下來,手裡緊緊地捏著那幾張檢驗單,就好像這是言嶠的命一樣,裴姝怡抬頭看向對面的裴宗佑,“你的條件呢?”
“三年前我放過你,也確實沒有再想要為難你了。”裴宗佑卻是不疾不徐的,他端起茶杯優雅地喝過一口茶,依舊是那種一切都掌控其中的姿態,“只是既然你回來了,我就不得不做另外的打算。雖然廷清和憐夢結婚了,我卻還是擔心他放不下你,你們之間會舊情復燃,畢竟感情上的事,也並非是人力能控制的。”
擔心裴廷清放不下她?裴宗佑的疑心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