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他一直都在死撐。
“你怎麼這麼傻?”蔚惟一的眼淚滑出眼角,大片大片的淚水洶湧不絕地湧出來,她想抱段敘初,又害怕碰到他的傷口,也只能抓住他的肩膀,泣不成聲地說:“對不起。。。。。。都是我連累了你,在這種情況下我什麼也不能為你做,為什麼我不是組織裡的人,那樣的話。。。。。。”
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段敘初伸出的手臂攬過去,用力抱在胸膛,耳邊槍聲不斷,但已經對他們構不成威脅,段敘初附在蔚惟一的耳畔,呢喃著她的名字,“惟惟。。。。。。”
他沙啞卻情意綿綿地說:“惟惟,我喜歡你,很喜歡很喜歡。我曾經說過,只要你待在我身邊,不管有多大的危險,哪怕是用我的命,我也會護你周全。你以為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歸根結底都是你的錯,若是這樣的話,那麼只要我放開你,我就會過得更好了是嗎?”
“不是。。。。。。我寧願承受世間所有痛苦磨難,也要跟你在一起。你對我沒有虧欠和愧疚,感情中計較的不是誰付出的多,誰付出的少,是否值得。我早就說過,我不要求你為我做多大的事,我只是希望你能明白我的心意,不管出於什麼原因,一時衝動也好,怨恨也罷,都不要嘗試離開我,不要跟我說分開。惟惟,你知道嗎?”
蔚惟一感到自己的脖頸中有滾燙的液體滴落,她無法分清是段敘初傷口上的血,還是他的淚,她只聽到他用嘶啞而艱澀的聲音說:“就在剛剛你說出那番話、你轉過身的那一刻,你知道我有多害怕嗎?這一生中我不害怕身處險境、中槍受傷,甚至我也不怕死,但我唯獨害怕你離開,所以那時我想就算拼了性命,我也要救蔚墨樺。”
“只有這樣,你才不會怨我。江茜、秦悅、裴言潔,蔚墨樺和湯鈞恆,從一開始,我就在很努力地維持我們的這段感情,我從來都不後悔為你所做的一切。”段敘初彷彿撐到極致,下巴往蔚惟一的肩上一搭,沉重的身軀壓上來,在雙眼閉合的那一刻,他還是緊貼在蔚惟一的耳邊軟語低喃,“惟惟,我愛你,很愛很愛你。。。。。。”
蔚惟一一下子失去說話的能力,踉蹌後退兩步穩住身形,用力將段敘初抱緊。
連子涵在這時開著快艇過來,停下後他把陷入昏迷的段敘初和蔚惟一弄上快艇,岸邊的人被他帶來的人全部除掉,這裡已經絕對安全。
快艇上也帶來了幾個醫生,他吩咐醫生給段敘初救治,轉頭正要詢問坐在那裡的蔚惟一。
蔚惟一連忙按住自己的手臂,搖頭微笑著說:“我沒事,只是擦傷,包紮一下就可以了,讓醫生抓緊時間救阿初。”,說話的同時她的目光始終沒有從段敘初的身上移開。
幾分鐘後快艇到達岸邊,也就意味著他們已經安全地離開無間島。
兩輛救護車停在不遠處,直到把段敘初和蔚惟一分別送上去,連子涵正要跳下車。
“子涵。”甦醒過來的段敘初在這時起身叫住他,“我原本打算炸掉整個無間島,但惟一說言嶠掉下懸崖不知所蹤。雖說暫時不能確定這個訊息的真實性,但現在已經超過了我跟言嶠約定的時間,恐怕他凶多吉少。無論如何先找到他,至於蔚墨樺。。。。。。”
段敘初停頓一下,隨後閉上雙眸,“若是能救,就順便救他。”
連子涵也只是沉默幾秒鐘,“好。”
***
蔚惟一在醫院的病床上醒過來,玻璃窗外夕陽漫天,她的腦海中浮現出和厲紹崇坐在一起彈鋼琴的場景,這才意識到那場殺戮已經過去了,她從與世隔絕的無間島回到繁華城市。
蔚惟一回過神後,猛然從床上坐起來,拔掉手背上的針頭,掀開被子下床,卻見病房的門被人從外面推開。
蔚惟一看到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