暈,迷迷糊糊。
不過,下一刻,他便猛地直了雙眼,精光在眼前閃過,看著韓風,雙目灼灼,那撐在床上的手不由握緊。
“你輸了……”韓風的表情沒有一絲變化,語氣很平靜,好似在闡述一個事實。
不過這句話卻如同在一灘死水中丟下了一顆石子一般,瞬間便蕩起了漣漪。
陸鴻的臉上閃現出一抹痛苦之色,牙齒緊咬,滿臉盡是不甘之色,只是此時此刻,他卻也沒有什麼辦法,願賭服輸,男子漢大丈夫,雖然這三年來因為往事頹廢,但讓他食言而肥,他卻是萬萬做不出來。
嘴唇緊咬,一絲鮮血自嘴角滑落,陸鴻突然有些頹然的閉上了雙眼,而後又緩緩睜開,澀聲道:“明天,我會跟你一起走……”
“好”韓風回答很簡短,一個好字落下之後,便沒有任何停留,乾脆果斷,轉身便向著門外走去,衣袂擺動,表情如恆古寒冰,看不出深淺,無一絲變化。
老道士不由得左右看了看,眼睛望了望陸鴻,又看了看已經走到門外的韓風,神色頓時一急,連忙向著韓風追了出去。
燭火明滅,照耀著這片方圓之地,一閃一閃,時而明,時而暗,陸鴻的身影在床上被燭光拉長,手中拳頭緊握,低著頭,長髮披散,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是那裸露在外的右臂上不斷凸顯的青筋卻能看出此時他的心中翻騰的思緒。
夜色無邊,老道士連忙追了上去,面帶急色,此時韓風已經停下了腳步,老道士頓足,看著韓風,擔心道:“這樣真的好嗎?你不去勸解他一下?”
韓風仰頭,雙目瞭望著蒼穹,廣闊無痕,看不到其邊際,忽然,他轉身,雙目中流露著光彩,上下打量著老道士,而後奇道:“你這老牛鼻子什麼時候也瞎操心起來了,平日的雲淡風輕閒雲野鶴那裡去了,何時變得如此?”
老道士聞言,頓時一愣,旋即便是苦笑,此時此刻,你又怎讓他淡然,此事因他而起,欠了韓風,傷了陸鴻,人情已經欠下,他心中有愧,又怎會淡然。
韓風轉頭,淡淡的道:“走吧。”
夜色無邊,韓風當先向著房間走去,夜風寂寂,衣袂飄飄,老道士徒嘆一口氣,轉身也回了房間。
一夜無眠,陸鴻雙手緊緊地抓著床被,面色不斷變換,窗前的一縷拙火不知何時泯滅,一絲晨光自天外蒼穹破曉,透過窗戶,照射進房間內,他的身體,不由的輕微一顫。
抬頭,一縷金光刺眼,他恍若不覺,只是此時才突然回神,已經……是第二天了嗎?
這麼說的話,今天……便要離開這個地方了。
他的拳頭驀然篡緊,狠狠地咬了咬牙,旋即豁然起身,一個縱身躍下床,既然要走,那麼先梳洗一番吧,食言而肥,他陸鴻做不到。
“嗝兒……”
陽光明媚,鳥雀脆鳴,韓風獨自一人坐在院子裡,打了個酒嗝,手中的酒盅不斷搖晃,向著嘴裡灌去,天上的陽光刺目,他不由的微微眯了眯雙眼。
突然,他放下酒盅,嘴角露出一絲輕笑,而後起身,向著房間大步走去,他總是那麼的神秘,讓人看不清他心中想些什麼。
沒有吃早飯,在韓風的要求下,一行人早早便準備上路了,在街道之上,陸鴻篡緊著拳頭,表示他的心裡並不平靜。
韓風抬頭看了一眼天上的蒼穹,心中微微思量,不過表情卻依舊沒有絲毫變化,古井無波,而後開口說道:“走吧。”
聲音很平淡,沒有一絲波瀾,幾人上路,向著前方走去。
街道兩旁說不上冷清,但也沒有多少人,很多人看到陸鴻,都露出詫異的神色,不明白這陸掌櫃的要去那裡,不過看到其周圍人等持刀配劍,卻也不敢多說什麼,明顯的事不關己高高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