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又重新看向黑衣青年:“那算了。捶頭一棍,一次解決。多用點兒力,砸扁到媽都不會認識那種。”
黑衣青年目光顫抖了下,瑟縮著說:“殺……人犯法。”
陸時寒似是吃了一驚:“是嗎?法盲,不懂。我倒是知道人很可能掉到下水道里橫死。畢竟倒黴的人那麼多,出現具屍體,不一定是遇害被殺的人,倒黴死是常事。”
黑衣青年:“……”
傅硯笙插話,直問關鍵資訊:“大成石化,成之棟?”
黑衣青年猛地挪移視線不再盯著陸時寒,而看著傅硯笙。
答案已經很明確了。
陸時寒扔了鐵棍,建議黑衣青年:“回去讓成先生加點兒錢,壓壓驚。”
傅硯笙搖搖頭先一步往外走,陸時寒轉身跟在身後。
腳步剛邁出去,忽然耳側傳來金屬擦撞硬物的聲音。
傅硯笙和陸時寒齊齊回頭。
適才軟下去無用的黑衣青年,似乎怕他們反悔,抓起鐵棍,正試圖自衛般徑直往陸時寒後背砸。
陸時寒一轉身,鐵棍徑直砸向的,是陸時寒的面門。
傅硯笙瞳孔緊縮,可他沒著急。
他知道陸時寒的身手,他躲得開,不會有意外情況。敵我力量懸殊差異。
傅硯笙只是遺憾他和陸時寒這麼“善良”的懶得進警局,這麼“善良”的不想真動手,怎麼對方就那麼不善解人意。
可下一秒,傅硯笙的臉色猛地刷白。
因為陸時寒沒躲,他只是微側了下身,堅硬的鐵棍離開他的面門,轉瞬砸向他的左肩、左臂。
那種沉悶的碰撞聲,那種骨骼血肉和鋼鐵碰撞的聲音,讓傅硯笙心驚,太陽穴跳個不停。
**
最近的醫院在電視臺後,可陸時寒執意去往另一傢俬人醫院。
傅硯笙邊開車,邊隔一會兒瞧他一眼。
見他煞白的臉色和額上的冷汗,嗤了下:“好玩?”
粘稠的血順著手臂滴到陸時寒的腕間,他動嘴:“走了下神。”
傅硯笙碰了他左臂一下,毫無意外地聽到劇烈而又隱忍的吸氣聲。
他從方向盤上挪出一隻手扔給陸時寒一根菸。
陸時寒沒接:“一隻手,不方便。”
傅硯笙還是將煙砸在他身上,沒客氣:“知道不方便,還往棍上撞,有病?”
陸時寒笑了下:“說了,是走神。”
他話落,口袋裡的手機鈴聲大作。
陸時寒動了下,用右手掏出來,勉力遞給傅硯笙,還囑咐他:“你接,告訴她過會兒要去的醫院地址。”
傅硯笙忽然當街停車,盯著螢幕上那個不斷在閃的“中國移動”,問:“女人?”
陸時寒將手機扔給他,承認:“廢話。”
傅硯笙:“你嘴沒殘。”
陸時寒斜他一眼:“現在殘了。”
傅硯笙接起來,內裡一道清亮的女聲傳出來:“陸時寒?”
傅硯笙身體一僵。
他做過電臺dj,對於各個歌手的聲音都很熟悉,只聽這個名字,他便認得出來電話那端的人是誰。
可他也沒逆陸時寒的意思,將地址告訴聞姜,解釋陸時寒受了點兒傷正送急診。
**
電話結束通話,傅硯笙也沒急著重新起步,提起很久前的老話:“不合適。我還是那句話。”
陸時寒語氣淡然:“不是買東西,合適不合適,不重要。”
傅硯笙後知後覺地問:“苦肉計?”
陸時寒否認:“不屑於。”
傅硯笙沒在乎這個答案。不屑於用,不等於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