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川寺眯起雙眼。
在死氣視野之下,對方身上縈繞著的善念清晰可見。
那善念的總量十分驚人,只是這樣看過去估摸著就已經有西九條可憐與神駐蒔繪兩個善靈加起來的善念了。
但還沒等北川寺開口,對方就已經率先開口說話了:
「很高興認識你,北川先生。」
「……牟遲家的人?」
北川寺手腕一翻,晶瑩剔透的銀光在袖底閃爍著光彩。
「是……但也不是。」黑色和服女性轉過頭看向北川寺。
她神情平穩地點頭,接著又搖了搖頭。
是也不是?
北川寺挑眉。
這個女人難不成是想和他說一些有關哲學上面的事情?
女性又轉過頭,柔和的聲音又一次傳出。
「漁民的職責是打漁,渡夫職責是渡人過河……有人覺得那是他們的本職,是他們應該去這麼做的……」
「但實際上他們去做這些事情僅僅是為了打漁活命,渡人過河賺錢……本質上也就只是為了生存而已。」
她的話語說到這裡就停了下來,似乎有些意猶未盡的意思。
女性側頭,黑色的雙眼一眨不眨地盯住北川寺:
「從義理、血脈關係來說,我確實是牟遲家的人,但這一次我是暫時放下自己賴以生存的牟遲家職責來見北川先生的,因此也可以說我不是牟遲家的人。」
她一邊說著,一邊不斷打量著北川寺,接著她露出一抹啞然之色:「如此濃重的『禊』……是麼?原來如此。」
「你究竟想說什麼?」
北川寺手腕翻轉,時刻注視著這個女性的動作。
「我想說什麼……這對北川先生來說並不重要,更重要的是北川先生想要聽什麼,對吧?」
對方後退一步,聲音和緩地說道:「下午兩點,我在牟遲家等待北川先生。到時候我會相對的解答北川先生一些問題的。」
說完這句話後,這個女性轉身離去。
木屐與地面接觸發出了清脆的聲音。
然後——
木屐停下,黑色和服女性有些錯愕地抬起頭。
因為北川寺已經乾脆直接地攔住了她。
看著她有些錯愕的表情,北川寺面無表情地說道:「既然你知道我的事情,那就自然知道未來的事情,而『牟遲巫女』這件事在牟遲家應該也算是比較機密的事情才對。依照我的推測,你應該是牟遲家相對來說地位較高的人吧。」
負責東京地區的牟遲清羅都不知道尋找牟遲巫女的目的是什麼,但眼前的女性卻似乎十分清楚,從這裡也就知道黑色和服女性的地位之高。
既然如此——
那就更不能放過她了!
敢這麼直接出現在自己的面前,還是牟遲家的高層人物……
「你想幹什麼?」
黑色和服女性面色一緊,目光中閃過一絲慌亂之色。
這次她與北川寺提前接觸,其實就是想讓北川寺認為她是一個高深莫測的人。
可是……
看見北川寺雙眼放光的表情,黑色和服女性再也沒有一開始的樂觀了。
「我想幹什麼?」北川寺看著面前的黑色和服女性,也是有點沒弄清楚她這個問題的意思。
他現在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可是與牟遲家還算敵對關係。
眼前有可以直接詢問情報的情報源,他會選擇將其放走嗎?
這根本就不可能好嗎?
雖然對方剛才說了一大堆像是哲學一樣羅裡吧嗦的話,但這並不能從根本上改變她比自己要弱的事實。
「難不成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