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北川寺。
在身後幾人的注視下,北川寺總是會不時抬起頭,看向牆壁上面的抓痕,似乎想從這些毫無規律的抓痕之中找出什麼資訊來。
事實上這些抓痕之上確實隱藏著一些東西。
「不行……我不能再這樣下去了……魔鬼……它馬上就要……」
北川寺小聲地嘀咕了一句。
這是隱藏在這凌亂抓痕之中的日語字元,雖然山口英助他們沒有注意到,但夜視能力比之常人要強一大截的北川寺還是敏銳的察覺到了。
其中蘊含著的資訊讓北川寺多少有些在意。
首先,『不行,我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這個『我』指代的應該是誰。
『魔鬼』兩個字又是什麼意思。
若這個『我』是那位在鬼屋之中上吊自殺的總負責人……也就是現在的小丑,那麼『魔鬼』又是什麼意思呢?……
難不成對方常年被怨靈亦或是怨念纏身?
北川寺提出了一個假說,但很快就被他否定了。
要是被怨靈亦或是怨靈纏身的人,應該會臥床不起或者與當初被人偶工廠怨靈糾纏著的月島梨紗一般精神狂亂,連外出都不會外出,哪裡還能負責整個急士樂園?
也有可能是精神分裂症這些症狀,畢竟隨便看過去就能知道這整個場景是醫院的場景。
不過現在的線索也有些少……
北川寺沉吟一聲,沉默著搖頭,繼續向前走去。
伴隨著持續深入,抓痕逐漸變少,似乎在象徵著對方從一開始的狂亂漸漸情緒平復。
不太對勁。
北川寺皺眉,但卻沒有多話,繼續前進。
他們走了差不多三分鐘後,整條甬道就已經到底了。
不知道是誰在甬道的最底部寫著如此話語——
「我正常了。」
這鮮紅的字眼就像是一顆顆眼球一樣,一眼看過去好像是在與某種不可知之物對視一般,讓人渾身發軟。
在這甬道的右手邊,是一扇大門,幽深得不知道通往何處。
「我正常了?這是什麼意思?」戶部田有些好奇地問道。
他顯然是想問北川寺,可還沒等北川寺回答,另一邊的宮本乃琴卻提前開口說道:「戶部君,可能你只顧著往前面走所以沒有注意到。」
她將手電筒回身照向自己身後。
在不遠處還殘留著一些清晰可見的抓痕。
「在牆面這些抓痕隱蔽的地方,其實還隱藏了一些字元。」
宮本乃琴緩慢地說道。
這倒是讓北川寺感到有些驚訝。
沒想到一直不怎麼說話的宮本乃琴也能注意到這些細節。
似乎是感覺到北川寺的目光,宮本乃琴不好意思地縮了縮脖子,煙嗓金屬嗓音傳出:「因為……我本身也是寫恐怖怪談小說的,可能是職業的原因,我對文字本身就有一種敏銳的感覺。」
「你繼續說。」北川寺也沒想著打斷對方,開口示意她繼續說下去。
聽了北川寺的話語,宮本乃琴輕吸一口氣,隨後說道:「我剛才把那些字元全部都記下來了……全部連起來是『不行……我不能再這樣下去了……魔鬼……它馬上就要……』這一行不太清楚的字句。」
「前面的字元的狂亂、不規整、並且也不完善,象徵著某種狂亂的精神狀態,而現在這一行字眼看過去整潔清晰,因而我判斷是那個負責人因為某種原因患上精神分裂一類的精神疾病。經過醫院的一系列治療,終於有所好轉……我的推測差不多就是這樣。」
宮本乃琴一席話說下來有理有據令人信服,與北川寺的推測大體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