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我做這些事情並不是為了器官倒賣這種無聊的事情,鈴木製藥也不差這些錢……」
他還想再說,北川寺就已經打斷了他的表演,面色冷淡道:
「為了病人的出院率以及茨城縣第二精神病院的好名聲。」
鈴木文露出一抹訝異之色,顯然沒想到被北川寺猜到了這一步:
「果然被北川法師猜到了。不錯——正因為決定繼承順序的時間快到了,所以我才不得不做這種事情。」
北川寺不在意他的這種狗屁說法,只是將自己心裡的猜測全部說出來:
「收留精神不正常的流浪漢,這是為了在各界獲得不錯的口碑,與此同時再專門挑選一些已經沒有家人親戚的病人下手,對外宣稱他們已經出院,重獲新生,粉飾自己上任以來的業績。實則是將他們送到這裡解決掉。」
鈴木文微笑點頭,同意北川寺的說法。
其實線索已經很多了,只要稍微留心就能夠注意到。
北川寺從來都不是粗心大意的人,所以他能明白一些明顯的提示,他不假思索地繼續道:「而所有在外界沒有親人,無法聯絡外界的流浪漢精神病人都被你集中在一樓以及二樓的區域,這樣便於運輸到這個地方。」
「精病人井野就是你最近收留的流浪漢,他是外界屬於沒有親人的流浪漢典型。同樣也在你的處理範圍內。他之所以說出『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你沒看清楚,我不想吃藥,我不要打針』這句話,不是因為他看見了川上鳴海的亡靈,而是因為看見你或者別人夜晚將病人強硬地弄走的場景。」
北川寺露出譏諷的表情:「但那又怎麼樣呢?他就只是一個精神病人,他說的話,正常人都不會相信。而且他也很快要被『處理』,因此鈴木院長你也不在意。」
鈴木文撫掌而笑,眼中帶著欣賞之色:「果然不愧是北川法師,我越來越看好你了。」
北川寺不為所動,語句清晰地接著道:
「石木女士說的話也讓我在意。」
「喔?是因為她成天瘋瘋癲癲唸叨著的那句不成調的歌詞嗎?」鈴木文眨了眨眼睛。
北川寺豎起一根手指:「天堂的大門上刻著雅努斯神像。」
「醫生有白衣天使之稱,這個天堂可以指代醫院,而雅努斯神像……」
沒等北川寺說完,鈴木文十分配合地說道:「雅努斯神像,指的是他是羅馬神話中最古老天門神,他的頭部有兩面,向前的老人面孔面相未來,向後的青年面孔面向過去。」
北川寺只是看了他一眼,但並不搭理他,這就讓配合無比的鈴木文感到有些尷尬。
北川寺自顧自地說下去:「每當黎明時,雅努斯便會開啟天宮大門,讓白晝普照大地;傍晚他就把大門關閉,讓黑夜降臨人間,這同樣也有暗指。」
「雅努斯神像同樣也可以指代事物的雙面性,而天堂的反面,便是地獄。」
北川寺抬起手指,指了指地面:「也就是地下。」
鈴木文沉默了。
莫名的,他開始為北川寺的推論心中發毛。
「說到底這也全部都是猜測而已,算不得什麼證據,接下來是第三個病人,也是她讓我對這個精神病院真正上了心。」
「七海巧奈?」鈴木文聲音拉扯著,目光低沉下去:「我可不記得讓那個小祖宗看見過這些場景啊。」
七海巧奈是他與七海議員搭橋的線,他不可能讓七海巧奈見到這些事情。
北川寺森然地笑了兩聲:「你不知道這些是當然的,因為鈴木先生你從來沒有接觸過死亡,也沒有目視死亡的雙眼。」
「目視死亡的雙眼?」沉思著的鈴木文抬起頭。
北川寺從口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