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有一句話也說得很好。
木秀於林,風必摧之。
或許是因為北川繪裡這過於出眾的天賦,招惹到了高二年級安藤飛鳥的嫉妒。
原本安藤飛鳥才是美術部的最出眾的部員,結果北川繪裡這個後輩一過來,不管是前輩還是後輩對她的東西都讚不絕口,一切目光都被北川繪裡所吸引過去。
甚至連她最喜歡的千葉螢老師都拿過北川繪裡的作品當作範本解釋過。
這原本應該是她安藤飛鳥待遇的才對!
但北川繪裡又有天賦,又努力,還有北川寺專門找尋的名師,她與對方的差距只能一步一步被拉開。
這怎麼不讓心高氣傲的她記恨呢?
於是,以她為中心的小團體的女生們就開始四處散播謠言去中傷北川繪裡。
「可能是繪裡經常受到寺君的影響吧……知道這些事情之後,她也根本不在意不生氣,讓我不要告訴你,還說要在這次青年繪畫大賞上讓安藤飛鳥那幫人好看。」
神谷未來嘆息一聲:「那幅畫……怎麼說呢,一開始其實是在部團裡面畫的,但是繪裡妹妹的畫板總是被人惡意藏起來,再找到的時候上面用來參賽的畫作也被撕碎了,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她好幾天留在千葉小姐家裡面才把這幅參賽作品畫完。」
為什麼北川繪裡想要瞞住北川寺呢?
其實神谷未來心裡清楚。
北川繪裡想讓北川寺知道,她不是以前那個一直靠著老哥的鹹蛋妹妹了。她要在這次大賞之上給北川寺一個驚喜。
她想走北川寺走過的路。
不在意其他人的惡意中傷,過好自己的人生。
但北川寺走過的路,對於她這麼一個小女生來說,未免也有些太過艱難。
「這是繪裡的意思?」北川寺平平淡淡地反問道。
「……我總結得應該差不多了。」神谷未來將粉色小本子收進書包中,晶瑩剔透的黑色大眼睛看著北川寺:「寺君……你接下來打算怎麼做呢?」
是尊重北川繪裡的選擇呢,還是幹預這一次的事情呢?
北川寺沒有經過多少思索,果斷地回答道:「折中。」
折中?
這又是個什麼做法?
神谷未來疑惑地看著北川寺。
她……有些不太明白北川寺想幹什麼。
……
今天對於北川繪裡來說依舊是平靜的一天。
她面對著窗外的城市景觀,目測了一下距離,手持畫具勾勒起來。
只是一會兒的功夫,遠方的景物在她的手下就展露而出。
夕陽沉下的紅,城市之間陰影的灰,天空帶藍泛出一點點的紅……
她不斷調色,細細勾畫。
讓她奇怪的是,在這個時候應該對寺哥與自己進行冷嘲熱諷的安藤前輩,今天卻格外安分。
安藤飛鳥滿面蒼白,手指顫抖地根本握不住畫筆,看上去就好像大病一場一樣。
而在安藤飛鳥身邊,另外幾個高年級的女性前輩也同樣是這副表情,似乎經受到什麼驚嚇了一樣。
似乎是感受到北川繪裡的目光,安藤飛鳥與幾個高年級的前輩將腦袋埋進畫板後面,更是顫抖得不敢說話。
「奇怪。」北川繪裡嘀咕了一聲,接著看了一眼自己腳邊的小水桶。
水桶經過各種顏料染過後,已經泛出一種濃稠的灰色。
顯然不能再用這水來泡筆了。
可是——
要是就這麼離開的話,說不定自己的畫板又要被藏起來。
北川繪裡皺著眉毛,過了好一會兒才搖搖頭。
不管怎麼樣,都要去換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