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陰冷而森然。
第三百四一章 一錘
伊晦光就居與伊晦居虛並沒有對此表示出什麼態度，看她們的樣子，似乎早就已經知道伊晦奈落的打算了。
但是這兩個人卻完全沒有想要逃離對方的想法，只是站在伊晦奈落身邊，一言不發地低著頭。
這或許就是北川寺一次都沒有從她們兩人身上感知到一絲一毫生氣的原因吧？
被伊晦奈落作為活祭品培養長大，目的也只是為了成為祭品而已。
這樣的未來一眼就能看得見頭。
吃飯，成長，學習，然後成為活祭。
僅此而已。
因為從出生落地，到現在……自己的未來就已經被伊晦奈落規定死了。
伊晦奈落會選中她們其中一人作為手之甬、足之廊下的祭品，另一個人就能倖存嗎？
這當然是不可能的。
除開手之甬、足之廊下，還有一處地方需要活祭。
那便是這一次的終點，御神之木。
另一個人也會被當做『柱』。
作為喚醒御神之木的『柱』，懷抱著島民的期望而死去。
區別只是比前者要晚上幾個小時去死而已。
看著兩個人低著腦袋的表情，北川寺想起了自己與伊晦光就居使用筆記本對話的時候。
對方有一句話讓他特別有印象。
『連表情都不能由自己決定，到死的時候也要以笑容去面對。』
因為兩個人從一開始就被伊晦奈落所掌握著生死。
就是這樣悲哀的命運。
伊晦居虛緊緊地握住自己妹妹伊晦光就居的手掌，目光有一瞬間抬起。
她看著北川寺，第一次露出了求助一般的目光。
她們在之前就與北川寺在筆記本上面約定好了。
希望他能在這一次御神森之行中保護她們兩人，就算最後還是要作為御神之木的活祭犧牲，她們也希望另一個人能夠活下去。
現在已經到這種緊急時刻了。
要是北川寺再不幫忙，她們兩人的來去就要完全被伊晦奈落所決定了。
可是——
北川寺面無表情的臉色讓伊晦居虛整個人心都涼了半截。
對方這種表情……怎麼看都不像是願意伸出援手的表情。
是的，想來北川寺也不願意冒著這種風險去救助兩人吧？畢竟在伊晦奈落的說明之下，作為人柱獻祭的地靈是擁有十分恐怖的能力的。
就算是北川寺想來也會被簡單撕碎的……
要是這樣的話……
伊晦居虛隱約有些絕望了。
她緊緊地咬著牙，低著頭，面色蒼白。
她抱住自己的妹妹，已經完全放棄了。
伊晦居虛等待著伊晦奈落挑選她們姐妹之中任意一個先去作為手之甬以及足之廊下的祭品。
「姐姐……」伊晦光就居抱住了伊晦居虛。
她也明白接下來究竟會發生什麼了。
在兩姐妹已經完全死寂下來的心情中，突然有人語氣平穩地開口了：
「我想事情還沒有到這麼緊迫極端的地步吧，奈落小姐。」
喔？
伊晦奈落收回陰沉的目光，扭過頭來看向北川寺：「北川法師的意思我有些不太明白。」
北川寺不管伊晦奈落銳利如刀鋒一樣的目光，語氣依舊平平淡淡：「我的意思是，還沒有到提前使用一個巫女候補作為祭品的緊迫時刻。作為備用品，她們當然是留多一個更加穩妥吧？」
北川寺的話語讓原本等死的伊晦居虛以及伊晦光就居驚訝地抬起了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