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層。
這一次菜刀是從後面飛過來的。
北川寺腦袋一歪,將其躲過,隨後偏過腦袋,看向又一次出現的飛驒安怨靈。
他渾身顫抖地站在樓道中間,委屈得像個一百多斤的大孩子。
北川寺沉默著從地上將菜刀撿起來,沖了過去——
十秒鐘後。
北川寺將視線從倒在地上無頭的飛驒安移開,走向二樓。
「又是你?」北川寺看著阻擋在自己身前,不斷衝著自己悽厲尖叫的飛驒安,眉頭一皺。
說實話,就算把飛驒安給解決掉,北川寺也收穫不到任何收益。
似乎是因為對方是靈域中的怨靈,在它靈體飄散後,無數怨念都會散入公寓建築中,就算西九條可憐都無法將那融入破敗公寓樓中消散的怨念吸入自己的體內。
飛驒安也似乎還保留了一部分神智,至少還知道恐懼。
可這份恐懼還不能讓它掙脫飛驒真那的掌握。
它又一次提著菜刀沖了上來。
對此,北川寺手腕一翻,兼定進入手中。
森冷的光彩剖開飛驒安的脖頸,只是嘩啦一聲,飛驒安就再一次倒下了。
北川寺感覺到了,飛驒安似乎是在阻止他靠近進入最左邊的飛驒家。
在那裡面,是否有什麼東西存在呢?
北川寺腳步不停,眨眼間便來到飛驒家。
房間當中是映象顛倒的一幕。
所有的傢俱轉換了位置。
圓桌之上放著生日蛋糕,十隻蠟燭的燭火搖曳。
生日蛋糕已經被切開,最左邊的小紙盤中放了一塊,中間的小紙盤與最右邊的小紙盤都是空蕩蕩的。
在最左邊的茶碗中泡上了紅茶,中間與右邊的小紙盤旁邊沒有茶具,同樣是空蕩蕩的。
黑色電視滋滋滋的雜音聲很大,且一直處於破圖的狀態,看不見上面在放著什麼。
電視櫃連線著茶具櫃,看上去還頗有幾分品味。
頭頂上的電風扇吱呀吱呀地轉動著,讓人心頭也不由得有些焦躁。
北川寺站在客廳掃視許久,從最中間的小紙盤底下找到了一張壓著的紙條。
上面以小孩子圓圓的字型寫著——
『我們每個人……都一樣。』
我們每個人都一樣?
北川寺來回翻看著這張紙條,暫時沒有推斷出什麼。
他向屋內走去。
在左邊是最裡面是飛驒真那的房間,外面的一間房間則是飛驒杏子與飛驒安的房間。
這兩件並排的房間,都懸掛著一層宛若鏡子的光膜。
看著這一層銀色鏡面,北川寺從揹包中將摺疊工兵鏟取出來展開,向著另一邊光膜伸去。
這一層銀色鏡面泛起如同湖泊一樣的漣漪將工兵鏟完全吞入其中。
北川寺將工兵鏟收回,又伸出手去碰門邊的牆壁。
一模一樣的一幕發生了,他的手掌被吞入其中。
見到這一幕,北川寺也不再猶豫,大膽地走入鏡面之中。
等到他再抬起頭的時候,自己又重新站在了飛驒家門口。
面前是一成不變的傢俱,一成不變的景色。
「不達到某種條件就無法進入其中?」
北川寺雙眼中寒光一閃,兼定滑落手中,森然的死氣縈繞其上。
他來到飛驒杏子與飛驒安的房間前,血跡斑斑的兼定一刀劃去——
滋滋滋。
死氣與鏡面相互碰撞,竟然產生了燒糊的氣味。
與兼定刺入飛驒真那身體的時候是一模一樣的氣味。
這果然是飛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