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難怪對方能輕而易舉地對付那些靈異怪談案件。
崗野良子有些無可奈何。
「你記得不要把資料弄丟,這玩意兒我還要還回去的。」
反正和北川寺鬥嘴也只能招惹出自己一肚子火,而北川寺還是像個沒事人一樣的面無表情,崗野良子也懶得繼續這種毫無意義的行為,留下這句話後,她將女士香菸抽盡,向停車場的方向走去。
北川寺看著崗野良子的背影,默默地搖了搖頭。
這女人就是面冷心熱,只要自己求到她,只要不是特別困難的事情,崗野良子基本上都會答應他。
從這一點來說,北川寺也還是挺感謝她的。
但有一說一,北川寺可是為了崗野良子的身體著想,才不讓她喝酒抽菸的。
「下次見面再說吧。」北川寺捏穩崗野良子交給他的資料,向家中走去。
北川寺回到家中,將外面那層紙包裝撕開,接著露出了其中的東西——
那是一卷錄影帶,一卷外面貼著『審訊記錄1-2』的錄影帶。
這錄影帶正是當年審訊土屋元的錄影帶,它從2014年保留到現在,整體看上去還是非常完整,完全沒有半分磨損的痕跡。
北川寺看著手中的錄影帶,思索片刻後便將其放入家中很久沒有用過的錄影機中。
一陣嗡嗡的怪響聲響起,隨後便是清脆的『咔』的一聲,電視機螢幕上面閃出畫面來。
由於這是14年的錄影,因此音質與畫質都非常清楚。
螢幕之上是一個小小的審訊室。
冰冷的辦公桌,亮晃晃的手銬,刺眼的亮光……
鏡頭是在右斜側。
在清晰度不錯的鏡頭下,北川寺看見了土屋元的相貌。
那是一個中年禿頂的男子,看上去老實巴交,眉眼低垂,其中滿是溫順,根本看不出像是某個以折磨他人為樂趣的殺人犯。
「我們的問題想必土屋先生你已經很清楚了,希望你能儘快坦白日下部春的下落。」
男性警察沉穩地開口了。
「……」土屋元沉默不語,只是眉眼上挑,似乎帶著幾分譏諷。
「請你把態度放端正!土屋元先生!而這件案子後續帶來了嚴重的社會不良影響,您是想被判死刑嗎?」
男性警察聲音撥高了幾個音調,並且伸出手指敲擊著面前的辦公桌。
實際上北川寺也能看出來,男性警察不過是色厲內荏。
畢竟在日本,想要進行一次死刑判決簡直比登天還難,基本上是死刑犯與法官比命長的節奏。
急促的敲擊聲似乎讓土屋元恢復了幾分注意,但他很快就漫不經心地說道:「我已經承認是我綁架日下部春了,這會帶來什麼後果,我也清楚的知道,警察先生,你並不用一遍、兩遍、三遍持續強調這種我已經知道了的事情。」
說著,他臉上掛起一抹笑眯眯的神色來:「我這一輩子已經活得夠久了,可憐的是那個小女生,還沒享受過人生就已經……嘿嘿……」
「那你可真是個混蛋。」男性警察冰冷地罵了一聲。
但他還是努力保持著自己的冷靜,不讓他掉落入對方的節奏。
只不過面前的土屋元根本就油鹽不進,完全就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所以這讓他也非常難辦。
「現在已經罪證確鑿了,土屋先生,你確定還要掙扎嗎?若是你坦白的話,我可以實名為您寫一份減刑書。」男性警察喝了一口水又說道。
土屋元深深地嘆息一聲,似乎是在瞧不起對方的智商一樣地說道:「我已經殺人了,警察先生,現在再去乞求減刑這種東西又有什麼用處呢?殺人了就是殺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