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個人自然是——谷仲臣無疑了。
他為什麼要這樣做?改裝成另一個人來戲弄她、戲弄她這個他所拋棄掉的糟糠之妻……純粹是耍弄嗎?水霧迅速充盈上眼眶,她的牙齒深深陷入唇瓣裡。
他傷得她還不夠深嗎?明明已經不要了,卻為何要追來?想再一次傷害她?就算他們之間沒有愛,好歹也有過十年的姐弟之情,他怎能殘忍得這麼徹底?
顛顛倒倒地跑出了帳篷,敖寒在疫區中盲目奔走著,心底才剛升起的幸福又在剎那間被摧毀殆盡。
“仲臣,我不想恨你的,我愛你啊!為什麼要這樣做?為什麼非叫我恨你不可……”
令吳修與歡介驚訝的是,他們找到的烏依已經是個一腳踏進鬼門關的殘病女子。披頭散髮、一身的惡瘡,這樣的她哪還有半點苗疆第一美女的風範?
“烏依,你……到底是發生什麼事了?怎麼把自己搞成這樣?”憐香惜玉的心情又在吳修心底悄然孳長。
聞言,那躺在地上、渾身惡臭叫人不敢接近的女人抬起單眼,惡狠狠地瞪著他們。
“為什麼?哈哈哈……你敢問我為什麼?”她痛苦地拖行著身子爬近他身邊。“是你,還有那個無情無義的谷仲臣,都是你們害我的,是你們把我害成這樣的——”她瘋也似地又哭又喊。
“我害你的?”吳修指著自己的鼻子,這條罪他受得可冤了。
“對,都是你們害我的!”如果她還有力氣一定活生生吃了他們的肉、啃光他們的骨。
“烏依姑娘,你這話說得也太過分了吧?我們連碰都沒碰你一下,又怎麼害你了?”吳修自認避她都來不及了,又怎會去害她?
烏依恨恨地瞪著他。她一個苗疆姑娘,遠渡關山前來中原,對於這裡的一切本就不熟悉,愛上了谷仲臣,蒙皇上恩典將她賞賜給了他,還以為就此終生有靠了。
誰知郎心似鐵,無論她如何表白,他始終不屑一顧,還拋棄她遠走高飛。為了他,她跋山涉水,不辭辛苦地追著他幾乎跑遍了半個中原。
這對一個姑娘家的身體來說本就是一大負擔,尤其追著他這段時間,她食不安穩、睡不安寢,漸漸地,身體就出了毛病。
最後,循著吳修這條線索追到的地方又是黃河疫區。才追到這裡的那一晚,她就病倒了,身上發出一顆顆毒瘡,漸漸蝕空了她的身體。
而就在這時候,她聽到了吳修和歡介的談話,發現谷仲臣竟易容成“陳任忪”與敖寒相依相偎!在她為了他幾乎連命都丟了的這一刻,他不僅未唸到她半分,還抱著其他女人溫存,這叫她怎麼甘心?就算要死,她也要拖一個墊背的,因此她拚盡最後一絲體力,對敖寒下了蠱。
“我過分嗎?哈哈哈……隨你怎麼說都無所謂,反正我就要死了,而你們寶貝的那位女神醫也要跟著我一起走……”
“烏依姑娘!”看她愛成這副又瘋、又落魄的模樣,吳修真是百感交集。
“你對她說那麼多幹麼?不管她是好、是病,她敢對寒姐姐下蠱就該死!”歡介厭惡地眯細了一雙美麗的眼。
他的同情心可以用在天下人身“,唯獨對於想傷害敖寒的人 ,就算將那人千刀萬剮了,也不能洩他心中萬分之一的怨恨。
“算了吧,歡介,反正她都要死了,你又何苦……”吳修想為烏依求情。
“還沒死透之前,誰曉得她還會不會耍花樣?”歡介啐他一口,緩緩拔出了手中的寶劍。
“住手!”隨著一陣沙啞的嗓音響起,蠱毒已解,但身子仍虛弱的敖寒緩步走進對峙的三人之中。“你們在幹什麼?還不快把病人扶進診療室裡!”
“寒姐姐!”哐啷一聲,歡介手中的寶劍落了地。“你怎麼起來了?我扶你回去休息吧!”待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