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一定是在做夢;不然組長怎麼會叫我小丸子。
“聽見沒;趕緊的!”組長加大音量又說了一遍。
“哦;好。”我趕緊答應著。
原來我不是在做夢;都是這夜班給害的。這夜班上了快一個月了。上過夜班的都知道白天睡覺的質量跟晚上沒法比;導致後半夜自然是無精打采的強撐著。而一連半個多月的夜班;鐵人也受不了。
剛才一定是我快睡著了。
不對;剛才組長叫我什麼來著;小丸子?
“媽的;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我姓櫻桃。哥可是四喜丸子;正宗的純爺們。叫我小丸子;難道我跟漫畫裡的那個娃娃一樣粉嫩?!”
正當我反應過來要跟組長理論。那傢伙早已不見蹤影。我只好獨自腹誹;一邊去倉庫領材料。
等我回到產線上;只見我師傅也靠在機器上“閉目養神”;而我的機器已經亮起了警示燈。
唉;都是這個夜班給鬧的。也不知道領導怎麼想的;這輪夜班這麼長;搞的產線上人困馬乏;這樣能生產出合格的產品嗎!
我疾走兩步;來到我的機器前。卻不曾想最後一步邁得有點大;一腳踢到了機殼上。那可是鐵板一塊。豈是我血肉之軀可以撼動的。“當”的一下;我的大腳趾就沒感覺了。
“什麼聲音?”師傅一下跳了起來。
看的出來產線上的員工都像兔子一般機警。一有異常響動哪怕睡著了也會立刻跳起來。
“沒事;我的腳……踢機器上了。”這會兒痛感已經從腳趾傳到了大腦;我“飽含熱淚”的對我師傅說。
“你有情緒也不能拿機器撒氣啊;你這樣……”
“我……”
我剛要解釋什麼;師傅就打斷了我。
“拿工具砸;我們都這樣搞!你拿腳能踢得過它嗎!”師傅晃了晃手裡的氣槍。
“我不是故意的。”
“知道。知道;呵呵。”
師傅笑著回到了工作中;我這一腳倒是踢走了他的睏意。
這事兒真叫噁心;先是被組長叫做“小丸子”;然後一腳踢到了機器;之後還被師傅認為我在發洩不滿。更悲劇的是我抽空看了看我那可憐的大腳趾;指甲縫那裡已經滲出了血跡。
自從上次失手報銷了一塊模具;工作時我都很小心的鼓搗機器。這次倒好;機器沒壞把自己碰壞了。
這一夜;心情極度鬱悶的我再也沒有打瞌睡。
這事我挺想跟獅子頭嘮叨一下;可是她晚上下了班我就上班了。只好偷偷在廁所裡打電話聊幾句;可我總是忘了這茬。
不過我隱隱有些擔心;因為腳趾出血還必須天天穿著工作鞋;我怕傷口會發炎。於是我經常的摁一摁腳指頭;透過疼痛的強弱來判斷傷口的恢復情況。
情況果然如我所料;大腳趾真的發炎了!
真是怕什麼來什麼;發炎了就得拿藥。我去了廠裡的衛生室;大夫給開了一管藥膏;說回去抹抹就好了。
當時我也沒太在意;不就是發炎嗎;心想過幾天就好了。沒曾想這一點點的小傷口;日後會搞的我狼狽至極。後來我知道了“阿喀琉斯之踵”的傳說是真的;腳上的傷口會那麼要命。
好在我處理的比較及時;抹了幾天藥膏之後好了許多。由於傷口在指甲縫裡;我也不知道有沒有徹底癒合。
前幾天剛好是元旦;不過也跟國慶節一樣都是在車間中加班度過的。雖然我們現在正在完成學生到員工的轉變;但思想上還是很難接受這種緊張疲憊的生活。
到現在為止;車間裡我們這一批人從最初的幾十個到現在只剩下幾個。很多人都受不了這種枯燥和壓抑;辭職到外面闖蕩去了。我是不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