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眼。”
扶玉又開始頭疼了。
特別疼。
她按著額角,聽到塗山隱憤怒道:“殿下太胡鬧了,您的命也是多少同胞犧牲自己才用見顏花換回來的!”
賀蘭昭以見顏花重塑身軀,蘊養神魂,也得到了見顏花的力量。
他說可以復活陳婆婆,那就是真打算這麼做。
他從不會“突發奇想”,既然說了,就是早就在打算這件事。
塗山隱不甘心地瞪著扶玉:“早知今日,我便不該讓殿下自己去凡間,我就該替殿下去會會你這惡女。”
他不顧賀蘭昭警告的視線,對扶玉冷聲說道:“是我給殿下下藥,讓他忘記一切迴歸正途,你若要怪就怪我,殿下得知前事就很痛苦,幾日來一直昏迷,沒什麼時候是清醒的。”
……昏迷。
扶玉想到剛來仙盟時,賀蘭昭現身,確實說了自己這幾日一直昏迷。
那時扶玉以為時候託詞,不曾想居然是真的。
塗山隱的話還沒說完,且愈發帶著斥責:“琴桑,你父親殺了我們全族,殿下如今只是利用你,都沒真的傷害過你,你到底還有什麼不滿!”
“等一下。”扶玉聽夠了,也實在在這裡呆夠了。
她抬起手:“事情是這樣的,琴玄的罪責,你們最好別來跟我算,他根本不是我的父親。”
塗山隱和賀蘭昭一怔,神色都不可思議起來。
看起來他們也對琴玄當年做過什麼沒什麼頭緒。
扶玉也不管他們信不信,只說自己想說的:“我到底是誰,眼下我自己也還沒答案,但可以確定的是,滅族之仇也好,其他的仇恨也罷,都別算到我頭上來,我與他絕對不是真正的父女。”
她終於正眼看賀蘭昭:“你在仙盟那麼久,也算看著我長大,該很清楚琴玄是怎麼待我的。”
自打他把嬰兒模樣的琴桑帶回來,就一直將她關在藍楓島。
最初還會有僕從照料,三歲之後他就收走所有僕從,讓琴桑獨自生活。
琴玄每年只在某個特定的日子會來藍楓島看琴桑,見面只是為她“疏通經脈”,如今想來,那就是把火送進她體內燒,根本不是幫她,反而是害她。
琴玄對扶玉唯一的好,大約還算是琴桑七歲那年,容許琴桑選了小鍋來陪伴左右。
() 親生父女會是這樣嗎?
賀蘭昭還沒回答(),塗山隱就一副生怕扶玉多說幾個字又讓他家殿下暈頭轉向一般?[((),擋在前面想開口。
賀蘭昭這次沒任他開口,及時將他一掌推出了大殿,謝清霄見此一幕,直接笑出聲來。
“賀蘭道君方才看著大受打擊,根本沒力氣阻止塗山隱說那些冒犯的話,怎麼這會兒倒是有力氣了。”
之前分明就是能阻止,卻需要一個人替他開口道明過去,才故意不動手。
謝清霄最厭惡這種人,從前連指出來都不屑去做,現在生怕說破得慢,扶玉會動搖心意。
還好,不管塗山隱說了什麼,賀蘭昭又做了什麼,扶玉都沒什麼特別的表現。
“我想說的都說完了,到此為止。”
魂燈在手,目的達到,扶玉不想再管賀蘭昭如何,轉身就走。
謝清霄迅速跟上,那姿態看著幾乎有些迫不及待。
有他收尾,賀蘭昭不可能阻路。
賀蘭昭該說的都說了,但還是沒有打動扶玉。
她不肯留下,不肯回頭,甚至不願聽他把話說完。
他多瞭解她啊,早在殿門開啟,她扮做謝玉走進來的時候,他已經想到這個結果了。
不能讓她就這麼離開。
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