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徹底緩下來,扶玉才有後知後覺自己身上的不妥。
前襟血跡斑斑,衣裙溼透,二月裡的天,冷得她撥出的氣都是白的。
還好懷裡小狐狸熱乎乎,給了她微薄的熱量,讓她不至於站都站不住。
謝清霄還在看她,扶玉低下頭,眼瞼微垂,掩去眼底神色。
萬物生忽然清了清嗓子,打斷了他們之間那難以說清的複雜拉扯。
“劍尊不愧是劍尊,一開口就說中了關鍵。”萬物生唸了佛號,轉向扶玉,“嚴老闆,不知你可願借小狐妖來給貧僧幫個忙?”
懷中白狐渾身一緊,扶玉安撫地拍拍她的頭,望向說話的和尚:“不知大師要她幫什麼忙?她有傷在身,恐怕幫不了您什麼。”
萬物生溫聲道:“不是什麼大事,行動之前,貧僧會先為她療傷。”
稍頓,他意有所指地掃了掃謝清霄:“不隨貧僧去,就得留下來面對劍尊了,嚴老闆和小狐妖可以考慮一下。”
這何嘗不是一種變相的要挾呢?
之前看萬物生陰陽凌虛弟子,扶玉還覺得很解氣,現在輪到自己,就只剩下憋氣了。
她還沒什麼表示,謝清霄忽然就消失了。
萬物生:“……”
扶玉:“……”
小狐狸抓抓扶玉的手,扶玉立刻道:“既如此,我還要給阿紫看傷,就不多留大師了。”
謝清霄都走了,還想讓她答應阿紫去冒險?
想多了大佛師!
萬物生似笑非笑地凝望扶玉,並不挪步,扶玉半晌等不到他回應,只能問他:“大師還有事嗎?”
萬物生慢吞吞道:“無甚要事,只是新奇夫人從前和劍尊關係並不融洽,如今歷盡波折,彷彿有些轉變。”
“……”
果然,琴桑怕是真的和她一個模樣。
萬物生都把她當做琴桑了。
“我不是琴桑。”扶玉面色嚴肅下來,“大師明鑑,我是個實打實的凡人。”
萬物生說:“貧僧確實看見嚴老闆的凡身,想來是劍尊一劍劈界的時候出了什麼差錯,不但魔尊隱隱有氣息迴歸,夫人也以凡人之身重生。”
……能不能不要自說自話了。
“法師知道我姓嚴,恐怕來鋪子之前就知道會遇見什麼,也打算好了若我不同意阿紫幫你,就拿這些事來堵我。”
扶玉語氣不太好,她把今日所有莫名其妙的遭遇都複述了一遍,包括那個夢。
“我說了我不是琴桑就真的不是。我只是個凡人,我有自己的家,自己的朋友,流的是自己的血。法師也好,清霄劍尊也罷,你們到底如何才能不把我當成那個人?”
主要是琴桑留下的一堆麻煩。
聽萬物生方才透露,魔尊好像也沒死透。
這命也太硬了,都碾成泥了還能重生嗎??
要是真不想到方法證明自己,搞不好這魔尊之後也會把她當成琴桑找過來,到時候處境就更差了。
“這真是太巧了,貧僧剛好有個法子,若嚴老闆真不是綺霞元君,這法子就能為你驗明正身。”
扶玉聞言一點都高興不起來,只抱緊了懷裡的小狐狸不願開口。
萬物生溫聲道:“不必害怕,法子說難也不難,只要嚴老闆一滴血,完全不會有任何痛苦。”
扶玉咬唇,半晌才道:“條件是我將阿紫給你?”
萬物生略帶歉意地朝她鞠躬,雖然沒有直接說是這樣的,但意思也一樣了。
“不行。”扶玉想都沒想便拒絕了,“我不能為自己讓阿紫受累。”
阿紫卻直接化為人形,主動走到萬物生面前:“不知小妖能幫法師什麼,只要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