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季子柔的手開始發抖,心臟也撲通撲通要挑到嗓子外面來了。
她知道這個時候她一定不能慌,這麼大的一個工程發生大面積垮塌,不樂觀地預計遭遇不幸的人肯定不在少數。她深呼吸了一口氣努力使自己鎮定下來,找出通訊錄給分管城建和安全生產的周副市長秘書打了個電話把情況說了一下。程市長還在北京學習一時半會兒趕不回來,這事還得跟市委潘書記彙報,於是馬上又給潘書記的秘書打了個電話。
做完這些她馬上給機關車隊負責人打了電話,叫那邊立刻替她準備一輛車。晚上值班的人過來了,她交接完工作,馬上就叫了車子直奔城北觀星洲。
清州城說大不大說小不小,正是下班交通高峰,從機關大院到城北觀星洲車子一路闖紅燈無數,最後還是花了一個多小時才到達。
季子柔到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七點多鐘,摩天城專案所有標段都已經停工,偌大的工地難得的安靜下來,收工的工人三五成群地圍在工棚外面一邊吃飯一邊小聲議論著剛剛發生的事故。季子柔徑直往三標段A2樓所在方向走去,每一步都是那麼沉重。
垮塌的現場成了一片亂七八糟的廢墟,一隊工人正在一邊收拾現場,一邊做圍擋拉警戒封鎖現場。季子柔拉住其中一個工人問道:“事故里受傷的人呢,傷亡情況嚴不嚴重?”
“都已經送往就近的醫院了,具體情況我不清楚,我只是下面做事的工作,你想知道什麼去問這裡的負責人吧。”工人答。
“你們喬經理呢,他在哪裡,有沒有受傷,嚴不嚴重?”季子柔不甘心問道。
“你是誰啊,不會是媒體記者吧,”工人警覺問道,“我說了我只是下面的一個小工人,我什麼情況都不清楚,你還是找我們這裡負責人問吧。”
季子柔知道再問下去也問不出什麼名堂,便離開了現場迅速向指揮部走去。喬立恆的辦公室門是鎖著的,很顯然他不在這裡,她往隔壁辦公室走去,總得要找到一個知情人把情況告訴她呀。
隔壁辦公室的門是虛掩的,她正想敲門進去,裡面的對話聲讓她止住了腳步。
“姓江的,你怎麼可以這樣,十幾條人命啊!”是溫婉的咆哮聲。
季子柔的心驟然縮緊,屏息靜靜地聽著。
“A2樓那批鋼材,我記得是7月份的時候透過你的一個所謂熟人供應商採購的吧,當時你直接跟喬立恆打招呼送進來的,因為對你的信任,沒有經過任何檢驗手續就接收了。可是,你入行不是一兩天了呀,你在這行摸爬滾打這麼多年,這批鋼材有沒有問題你怎麼可能不知道呢。我一直敬重你,你在專業上在工作上一直都很優秀,可是這一次,因為你的自私,多少無辜的人遭殃你知不知道?”溫婉哽咽的聲音質疑道。
沒有回答的聲音,溫婉的聲音繼續道:“我實在想不出來是什麼原因讓你這麼做,如果是為利,你年紀輕輕獲獎無數已經是業內翹楚,你應該並不缺錢,不為利是為什麼呢,原因只有一個,就是你要陷害喬立恆。我看出來了,因為季姐姐你們兩人之間一直就心存芥蒂,你沒有忘記季姐姐,可是季姐姐已經是喬立恆的女朋友了,所以你嫉妒,特別是季姐姐到工地來的那次,你眼裡的嫉妒都快燒出火來了,還有前不久,你突然消失兩天沒來上班,回來上班的時候眼睛通紅,莫名其妙就在喬立恆面前說了許多季姐姐的壞話,為此喬立恆還跟你大打出手。雖然,我一直都是感情的loser,但是我也知道真正的感情應該是美好的,而不是用來報復別人的武器!這一次,你毀了你自己,連累了我,你還害慘了喬立恆,如果喬立恆有個三長兩短,你以為你負得起責麼?!”
“喬立恆怎麼了?”季子柔推開門,站在門口問道。
江笑峰和溫婉詫異地望著門外的不速之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