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爹爹坑的風水管事了,二寶大叔可能升上國務院總理都說不定呢!”
“對!我們要爭口氣!一定要保護風水!”
劉天金帶領的那夥人雞一嘴鴨一嘴地也嚷起來。
爹爹坑唯有劉姓人家,據說劉氏就是最初那劉氏尼姑用紅頭繩捆住那位男人的魂兒倒回爹爹坑後繁衍的。劉氏就這樣在爹爹坑不斷繁衍增長,到了今天他們眼前的主要繁衍方式仍是採取單姓之間互相聯姻,很少跟村外的人的結親,眼下幾乎唯有劉椿古和劉雙喜兩人在村外帶進了兩個異姓女人。
這時劉思明長嘆道:“天金啊,不管怎麼樣,我們爹爹坑劉姓人家世代一向和諧平靜,我看應慎重行事。你跟劉福祥打架這是大錯了的事呀!他是村主任,你跟他動手動腳的,這影響了他的威信,以後叫他怎的做村主任?你這傢伙是條木懵蟲!”
劉思明責備劉天金道,雙手在微顫。
“他先掃我兩巴掌,我受得這氣吆?他一個村主任算嘛?要我讓他掃巴掌?辦不到!他要壞爹爹坑的風水,不是我一人不答應,全村人不答應!誰不罵劉福祥是烏龜王八?我當初跟他幹,我沒想到會壞爹爹坑的風水,只是隨著他怎的,什麼開發,什麼奔小康,扯他媽的!人家外面早就喊煩啦!築路會壞我們爹爹坑的風水,我們就 眼巴巴的看著劉福祥壞吆?二寶大叔不是早說過了嗎?風水是整個爹爹坑子孫後代的命脈,這不單單關係著我們這輩人,我給二寶大叔打了電話,他支援我們這樣幹,他還說了你,說你膽小,不敢幹,大家都像你這軟皮樣,會吃虧的。二寶大叔要我把話轉告你!”
劉天金有點憤懣地一口氣說完,氣呼呼的坐下來。
劉思明在床沿上坐著,目光投在床前的地板上凝望了許久。
“老叔,二寶大叔說的話你聽不聽?”
劉思明微微地點點頭:“天金啊,我覺得二寶兄說的也有根有理的,但這事情不好辦了,二寶兄要我們停止築路,你不想想,停止築路的話,浪費了我們的財力和人力,爹爹坑貸下的五百萬元款就當狗屎丟了?路途已經築出一半了,可現在……我不是不贊成停止築路,能保住我們爹爹坑的風水是好事,但劉福祥不信這東西,劉福祥的脾氣太那個……唉,我一開始就反對築路,不同意這樣幹,可劉福祥……說個實話吧,天金,你也知道我差不多是黃土掩身的人啦,你要我怎麼樣,我懶著去啦,事到如今,反正已經麻煩了,讓我出來頂這風火我……我做不到……”
“你是不敢對著劉福祥幹?是吆?老叔,你是支書,爹爹坑數你的權大,劉福祥儘管是村主任,他還會聽你的!你的威望比他高!”劉天金大聲叫道。
“我也不想幹了,我辭了這支書。”
劉思明很坦然地說了這一句話,他沒有丁點做作,就如平平常常打一個呵欠似的。因為這一想法已經在他心底深思熟慮。這時刻,劉思明的心地是最悠靜單純的了,他什麼都沒有去顧慮,想到的只是掛在壁上的那支嗩吶。他不打算再巴望領那份當支書的工資了,他決意不去領了,他萌發了去加入村外那支做孝小隊的念頭……一定要去,怕什麼髒,人都老了,還圖個嘛?賺點錢養老啊。
劉天金驚訝地忽然一擂桌子。屋裡的人都嚇了一跳。
“老叔你別這樣蠢,你不能辭職!你要為我們撐腰!”
“天金呀,你也不能這樣賭蠻,劉福樣的心是善良的,他沒有你說的那樣壞,我勸你不要把爹爹坑造成混亂,一個蠢瓜才會這樣做。至於築路,我不希望築下去,那損失由爹爹坑的全村人承擔,大家一分一厘想辦法掙點錢,彌補浪費了的資金……”
“不!築路花去的一切資金,應由劉福祥負責!要叫他一個人去攤!”
“鬼話!”
“築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