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不用多說。
他告訴我,「我已佈下天羅地網,沒有人敢收留她,她非現形不可,你別把這事看得太嚴重,她一定會出來。」
「別逼得她太厲害,她非常倔強。」
「知道。」老李說。
我轉過頭去。
「你面色好差。」他忽然探手過來擱我額上。
我想避,並沒有避過去。
「我的天,朱媽,拿探熱針來。」
這時候我才發覺整個人頭象在燃燒。
「恭喜你,無邁,」老李說:「小病是福。」
我被他逗得笑出來。
過一陣我說:「老李,有你在身邊,心安許多。」
朱媽幫我探熱:「不得了,一百多度,我叫大夫。」
我笑,「我自己就是大夫,把藥箱給我拿來,服些藥下午就好。」
朱媽也只好笑。
老李圍顧四周,「走了銀女,整間屋子清慡相。」
我說:「你們都不喜歡她。」
老李說,「無邁,這種問題女童,江湖上車載斗量,救得一個,救不得兩個,她得救,還有妹妹,她妹妹上岸?她只生下孩子來,繼承她的事業,現在這樣的結局,未尚不是理想的。」
「不,她會上岸。」
「無邁,連我都要怪你走火入魔。」他說:「你服過藥躺下休息休息吧。」
才瞌上眼,門鈴大作,朱媽報告:「老爺跟奶奶來了。」
我用厚墊枕遮住頭,老李看得笑起來。
人一病,意志力便薄弱起來,動作活脫脫象個孩子。
老太太是哭著進來的,眼淚鼻涕,她自家的老女傭扶持著她,老先生跟在她身後,垂頭喪氣。
見了他們這樣,我不得不撐起來,眼前金星亂冒。
老太太昨夜還雄糾糾,氣昂昂的呢,今朝又落了形,人有三衰六旺,信焉。
她對著我鳴鳴哭,也不說話,我不想掉過頭來安慰她,故此也不言語,隨她去,老實說,我都心淡了。
朱媽取來冰墊給我敷頭。
過了半晌老先生開口,「無邁,解鈴還需系鈴人。」
老李代我發言:「我們已經發散人在找她,無邁也無能為力,銀女與無邁之間的關係非常微妙,她可能不是單單為錢,無邁也不是單單為腹中的嬰兒。」
「閣下是——」老先生抬頭問。
老李捧上卡片。
我補一句:「李先生是我的朋友。」
老先生投過來一眼:「我們是太心急一點。」
老太太說:「如果孩子有什麼三長兩短。」嗚咽起來我頭昏腦脹。
孩子,孩子,孩子,到底孩子倒還未出世,不知人間險惡,此刻我更擔心的是銀女。
我嘆口氣,「你們先回去,一有訊息馬上通知你們。」
倆老又磨半晌,總算走了。
我倒在沙發上累得直喘息。
老李問:「這倆老!多虧你一直把他們當好人。」
「他們也是急瘋了。」
「你以為他們真來求你解鈴?一進來便東張西望,眼珠子骨碌碌轉,是找人來著,說到底仍然不相信你義,以為銀女在這裡。」
「我收著她幹啥?」我狂喝冰水,「我又不是同性戀。」
「所以說這倆老鬼祟。」
我有種悲從中來的感覺,他們以前斷然不是這樣的,小山一去,他們完全變了。
「這上下怕他們去委託我的同行找銀女了。」
「先到先得。」我點頭。
門鈴又響起來。
「這又是誰?」老李跳起來。
連朱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