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本姑娘必效唐時則天皇帝,面南背北而王。而你秦侯爺。乖乖住進朕的皇宮……
這個荒唐的念頭剛升起,唐子禾忍不住掩嘴無聲地一笑,俏臉紅如晚霞,下面的情景卻死活不好意思再想下去了。
外面的喊殺聲和慘叫聲交織成一片,而官衙的院子裡,唐子禾的笑容卻在這些悲慘的聲音裡格外嫵媚明豔,妖異詭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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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柱香時辰後,外面的嘈雜聲終於越來越小,秦堪情緒也越來越低落。
將來的史書上恐怕會無情地添上一筆,朝廷鷹犬。地主貴族階級的代表秦堪某月某日下令錦衣衛動手。殘酷地鎮壓了當地轟轟烈烈的農民起義,雙手染上了勞動人民的鮮血,或許他此刻站著的院子裡也會鑄一尊秦堪跪像,供來往遊客唾罵鄙夷。與杭州的那尊秦儈跪像遙相襯映。更或許後世還有某些應景的文人題幾句譬如“人從宋後少名檜。我到墳前愧姓秦”之類十分欠抽的詩句,景區看門老大爺收錢收到手軟……
而白蓮教再過幾百年,恐怕會被描述成替天行道。鋤強扶弱的正面形象,其間黑白曲直,後人如何得知?
一名校尉匆匆跑進後院,單膝點地大聲道:“侯爺,城中亂勢已定,亂民被拿者數十人,被當場射殺者二百餘人,遵侯爺吩咐,錦衣衛和勇士營將士對沒拿棍棒兵器的百姓秋毫無犯,已嚴命他們各自歸家,否則以逆賊論處。”
秦堪這時終於放下了心,長鬆了口氣。
射殺者二百餘人,沒有對城中百姓大開殺戒,李二和常鳳算是將事態控制得非常不錯了。
唐子禾垂頭面無表情,聽到校尉說被拿被殺了那麼多人,也不見她臉上有任何情緒波動,這一刻的她又恢復以往冷漠神醫的模樣。
負手站在院子裡看著幾朵綻開的臘梅上那如血般的深紅,秦堪淡淡道:“全城即日宵禁,犯夜者一律拿下,命勇士營城內輪替巡邏,錦衣衛也開始巡街,大亂之後必有宵小落井下石,亂世須用重典,今日起,城內但有偷盜搶掠者,一律拉到西市砍了,好好警醒一下那些蠢蠢欲動的賊偷強梁們。”
“是!”
想了想,秦堪又道:“叫李二好生看管拿下的亂民,派衛中刑訊行家嚴審,不要放過亂民裡面任何一個白蓮教徒,一定要從他們嘴裡掏出有用的東西!”
“是!”
校尉抱拳匆匆離去,秦堪長舒了一口氣。
亂民拿住了,事態平息了,造成這次騷亂的根本源頭——糧食,也該登場了。
百姓是最容易知足的群體,餵飽了他們,萬事好說,若讓他們真的餓肚子,今日朝廷這般鎮壓恐怕就真埋下了禍患的種子,將來某天白蓮教眾再次登高一呼,那時的亂子可絕不止於今日這般小小規模了。
歷朝歷代治國,糧食始終是統治百姓的關鍵,成也糧食,敗也糧食。
秦堪的心情終於一鬆,臉上也漸漸有了笑容,轉身瞧見唐子禾正站在他身後,秦堪朝她招了招手,笑道:“來,唐姑娘,幫本侯生個大胖兒子。”
唐子禾一呆,接著羞怒交加,俏臉漲得血紅:“侯爺,民女不是你想象的那種人!”
秦堪也楞了一下,悠悠道:“本侯也不是你想象的那種人,只不過要你給我把把脈,開個能生兒子的方子,唐姑娘,你想哪兒去了?”
唐子禾俏臉漸漸紅得發紫了:“開……開方子?”
秦堪忽然讚許地朝她笑了笑:“……不過本侯很喜歡你的邪念,你可以繼續保持。”
唐子禾二話不說,纖細手指縫中的幾支銀針朝他晃了晃。
秦堪立馬明智地選擇了閉嘴。
愛剿白蓮,愛調戲婦女,更愛兒子,秦侯爺為自己代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