撐,只要能夠堅持不停歇地跑到天亮就有救了。
李法官跑了多時,氣力有些不繼,突然聽到前面有腳步聲傳來,不由得心裡一緊:鬼物兇猛,不可力敵,要是碰上被鬼附身的人阻攔自己就得交待在此處。
他辨明聲音方向趕緊轉身打算繞過去,可無論轉向哪裡腳步聲始終在前面而且越來越近,他的心不爭氣地怦怦亂跳好象下一秒就要衝出胸口。
就在他惶惶不可終日之際,耳中似乎響過一聲雲罄之聲,“唰”的一下眼前的濃霧一時散盡,四下裡恢復清明,一人捏著鼻子戲謔地看著他笑道:“李蠻子你怎麼頂著個夜壺到處亂跑?”
李法官疑惑地看著來人:“恕某眼拙,請問前輩你怎麼認識我?”
來人笑嘻嘻地抹把臉露出另一副面孔:“可還記得我否?”
李法官定睛看清來人,驚喜地叫了聲:“法元老哥,你怎麼來啦?”
孫思正笑道:“恰好路過,掐指一算,知道有故交落難,特地前來搭救。”
李法官頹顏道:“他奶奶的,我欲西往邛崍訪友,途經這裡聞聽鬧鬼,原想掙些盤纏再走的,孰料鬼物兇猛,我那幾下子敵它不過,反被它所戲弄。老哥,你快跟我走,這裡的鬼物咱惹不起。”
“不忙,我既然遇著了總要試一試。”
“鎮公所給你多少銀子?你竟然連命也不要啦?”
“呵呵,為民除害,分文不取。”
“幾年不見的,你什麼時候轉性啦?”李法官吃驚地看著孫思正:“不給錢你會白做事?不對不對,一定是這裡藏著啥寶貝,我得留下來見識見識。”
孫思正哈哈笑道:“你是這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好臭,待我先給你洗洗。”
他抻指輕輕一點,李法官的頭上憑空落下一陣暴雨將他身上衝刷乾淨;隨即他手指再彈,李法官從腳底生起一團火焰,從下往上快速地燒過了頭頂,衣物等皆盡乾透,不過被汙的法器靈力消散,一時半會仍舊不能使用。
“嗬,你撞什麼大運啦,法力居然精進如斯。”
“少廢話,要走快走,呆會兒打起來我未必護得住你。”
李法官見他說得極嚴肅,想了想還是覺得自己小命重要,抱拳一禮:“那好,你忙你的,以後相遇我再尋你喝酒,小心了。”
孫思正送走李法官,重新變化容貌,穿上護身仙甲,他絲毫不敢輕視面前的黑霧,這種鬼蜃只有成了氣候的鬼物才能發出,要麼是五百年的鐵甲屍,要麼有修煉了幾百年的鬼精,任何一種他縱傾盡全力亦未必降得住。
他沒有急著放出仙劍,先隨手取出一隻金鈴鐺,和那李法官用的一模一樣,外形固然一樣,威力則不可同日而語,畢竟他跟隨陶勳多年,手頭上用的多是修仙界仙器,比起那李法官的法器質地和威力強了百倍千倍。
鈴鐺輕輕一晃,清脆的聲音穿透進黑霧當中,黑霧隨著聲波猛地震動起來,被鬼蜃所迷的人聽見鈴聲盡皆恢復神志,停下腳步茫然四顧。
兩團鬼火無聲無息地從他背後飛過來,鬼火之中隱隱顯現出人臉,面目十分猙獰,兩枚綠火凝結而成的利齒森森的閃著讓人心悸的光芒。
孫思正頭也不回,手裡鈴鐺往後搖了一搖,“叮噹”聲裡兩團鬼火離他丈餘開外猛地爆裂開去,化成兩團黑煙。他的嘴角露出一絲譏笑。
恰在此時,兩團黑煙忽然重新凝聚起來恢復成鬼火的模樣,不徐不急地繼續朝他撞過去。他眉頭略皺,鈴鐺再搖。鬼火再爆,再聚。如是三番,始終如此,鬼火不得寸進,但他也始終消滅不了背後的威脅。很快,兩團、四團、八團……
聚集在他周圍的鬼火數目越來越多,四面八方地將他包圍起來,如雨點般往他撞去。他搖鈴鐺的速度越來越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