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柔有些吃驚,見他不似說笑,遂鄭重地點頭允了。
陶勳拿出九龍神火樁:“你應該聽說過太乙真人的九龍神火罩吧?這件法寶名叫九龍神火樁,是我在易戴山中取九龍神火木,借天界鼎器,以《天冊》中所載之法煉成,它與九龍神火罩系出同源,諸般妙用別無二致,只在威力上或大遜之,稱它為準天器也不為過。”
丁柔目光緊盯著這件七彩流光的寶物半天說不出話。
陶勳繼續道:“此法寶的威力太大,並不適合出現在凡界,如果傳揚出去難保不被人覬覦,萬一落到邪仙手裡更會在天下掀起一番風浪,所以它的存在現在只能我倆知道。”
丁柔道:“如此重要的法寶,你自己收著便是了。”
“兗州魔劫之事你應當從師父那裡聽到了,這場大劫中出現的將是上古妖魔,當年凡界修仙者不是它們的對手,最後天界遣天仙下凡方得降伏它們。”
“那又如何。”丁柔滿不在乎的模樣。
“就算妖魔們因為掙脫兗州鼎時元氣大損,凡界的劍仙恐怕也很難將之奈何。你身在此地,除魔之行多半是要參加的,切記在我趕到之前不要強逞英雄先出頭,事情緊急就祭出它防身,想那些妖魔須忌憚你幾分,總之最要緊的是你自己不能吃虧。”
丁柔默默接過九龍神火樁和玉瞳簡,就勢輕輕地靠在他胸膛:“我剛才在師長面前發你的脾氣讓你下不來臺,是我不對,你沒有生我的氣吧?”
陶勳展雙臂環她在懷中,柔聲道:“你是我的妻子,我怎麼會生你的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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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庭差下凡的神仙要大煉仙丹靈藥,這個訊息早在池屏城及其周圍不脛而走,引起的轟動不啻於數天前的萬民大會。
人們都將眼睛盯在了作為臨時煉丹場所的州衙門,那些相信或者不相信華元朔天仙身份的百姓都在熱切地觀望,在人們看來,煉丹的結果似乎成為辨別天師真偽的最重要標準。
煉丹開始的那天,不但池屏州衙門大堂擠得水洩不通,院牆上以及衙門附近任何一個高點上也都擠滿人,華元朔出人意料地將煉丹場設在衙門大堂院中,煉丹的整個過程對所有人開放,按照他的說法這是讓普州的百姓沾沾天庭的仙氣,人們的熱情因此空前高漲。
大堂成為煉丹場後自然不能用於審案了,放告十天的事只好放一放,在李子升的帶領下空閒的官吏們將精力投向這些天積壓如山的其他公務要件。
衙門大院裡用八面繡有八卦圖案的錦幡和寫滿古怪符篆的黃綢帶圈出一塊直徑五丈的場地,七尺高的孜蕠鼎擺放在正中間,正北前靠月臺的位置搭起半高的法臺,這就是華神仙的煉丹場。
華元朔是個老江湖,深諳陶勳讓自己當眾煉製仙丹的真正目的,所以不但煉丹場地內佈置得花裡唿哨,處處透露出華貴和神秘的氣息,而且開爐煉丹的啟動過程上也是極盡華麗。
先是空中仙樂陣陣、四下裡異香飄動,接著九天之上飛下百鳥繞煉丹場上空上下飛翔,接著喚出百獸逐一銜藥進獻,鼎中彩虹飛出將藥材吸入,隨後百獸踏著仙樂的節拍繞鼎舞蹈三週後離去,仍留下百鳥和鳴不休。
這樣的情景已經很有震撼力,可更絕在後頭,他華天師的花招層出不窮令人目不暇接。
凡間的道士們煉丹需要大量薪柴,他的鼎火不用半根柴薪,令牌一響就見佈置於煉丹場周圍的八面錦幡上吹出肉眼可見的八種不同顏色的風,匯聚到鼎下形成熾烈的白色火苗。
他在引燃鼎火時故意洩出一絲熱氣,當場將丹場周邊三十丈範圍內所有人的鬍鬚、眉毛燒了個精光。然後,他在人們惶恐不安時他極瀟灑地拂塵一掃,立時熱浪消退、涼風習習,眾人被燒掉的鬍鬚、眉毛奇蹟般地長回原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