穩,做事大氣,夫妻間越發和睦。如今又不是活人進門,也不是沈慄的心頭肉,何苦為這個拈酸吃醋?
倒是田氏與沈淳頗為不悅,哪有男子捧女孩牌位的?何況是妾!沈慄如今又是什麼身份?傳出去官威何在?
倒是老姨太太王氏心疼外孫女早夭,拋棄往日倔強,舍下臉面親自來求。
田氏思前想後,嘆息道:“到底也是沈家的血脈,怡姐兒當初在家也算乖巧,便給那孩子一份體面吧。只不準有半點風聲傳出去!”
沈淳沉聲道:“有情有義是好事,為父也不責怪你,但日後不可擅作主張。”
沈淳倒非冷血,只是疏遠的庶妹和早夭的侄女到底比不上自己的兒子珍貴。
沈慄恭聲應是。遂打發人往齡州請古冰容牌位。照他事事周全的脾性,原想親自前去以示鄭重,但他是朝官,無事不得離開景陽,只好寫信細細說明。考慮古家敗落,又附贈銀兩補貼。故此雖古家的事情與沈慄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絡,古逸芝也只記他的好——沒有沈慄周旋,古家人未必能保得性命,女兒也難以歸葬墳塋。
此事不足為外人道,沈家也只是悄悄開了祠堂,給那古家徹底敗落,可憐女孩的牌位謀了個角落。
(未完待續。)
第三百四十八章 宦官與空談
憶仙亭那一場爆炸似乎宣示著湘王府落敗的開始。重傷屬官不能應差,天譴流言的擴散也令湘王撓頭。與之相對的,才經武鎮壓了鬱家門人,開始全力攻打湘州。湘緡商團的崛起收攏了夷民的心,到後來甚至引導緡州官軍穿過禺山密林攻打湘州。
在這種背腹受敵的情況下,湘王府顧此失彼,節節敗退。而最終摧垮湘王府的不是朝廷大軍,而是湘王的四兒子。這位公子出其不意殺了他的兄弟們,“俘獲”了他的父王,意圖向朝廷乞降保命。
天氣轉涼時,打了將近四年的平湘之戰終於結束。
才經武率軍歸來,奉皇帝旨意午門獻俘。滿城轟動,夾道相迎。此時正逢今年第一場雪。酒肆瓦巷中時有書生引吭,頌皇上英明,天降瑞雪蕩乾坤;亭臺水榭處常見紅袖招搖,贊英雄了得,拋灑碧血報君恩。
沈慄與才茂在酒樓上憑窗眺望,看才經武引騎在馬上,引導軍士押解湘王進城。
軍前歸來計程車兵換了新鮮衣甲,鬥志昂揚,這是難得露臉的時候,須得行動精神。便是一向嚴肅的才經武也微露笑容。
才經武心底確實興奮不已,為將一生,能碰上幾次平叛?偏教自己趕上了,偏教自己打贏了!
沈慄笑道:“才將軍壯志得舒。”
“託皇上洪福。”才茂笑道。
二人正在說贊,忽聽旁邊隔間裡有人高聲談論:“家國不寧至有妖孽當道!一個內監也敢竊居高位奪權爭功,矇騙皇上摒棄玳國公府,令忠臣含冤,視我盛國無人也。夫君子……”
沈慄與才茂面面相覷:這是罵才經武呢!
才茂立時大怒,手一揮,一旁侍立的隨從們拔刀上前,將充當牆壁的薄薄木板劈開,直接進了隔間抓人。
隔間裡立時雞飛狗跳。
才茂帶著的都是緇衣衛,比起平常衙役下手只有重的,沒有輕的。故此隔間裡的人被揪過來時盡皆鼻青臉腫,涕淚橫流。
才茂冷哼一聲:“原來是幾個秀才,百無一用是書生,也就耍嘴皮子的能耐。”
忽覺失言,瞄了沈慄一眼——沈慄也是讀書人,何況論嘴皮子的厲害,他也是朝中少數能與言官放對的人。才茂這句話倒好巧不巧能讓他對號入座。
沈慄輕笑,向才茂微微搖頭示意並不介意。
被揪過來的書生怒道:“我等是國子監學生!你們緇衣衛胡亂抓人,毆打學生,我等要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