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郎阿這群人雖然都是軍伍出身,但身份都不低,而且絕大部分是京旗出身。即便是到了現在這地步,要他們去小飯館吃飯,那也是拉不下這臉來。
所以,這幾個月來泰嶽樓幾乎就成了哈郎阿等一眾滿清將領的包館了。而也正是因為此,泰嶽樓才能一直開到現在還有本錢撐下去。
不看那些小菜館,早早的就關門大吉了。
固關周邊的地界,活物除了人以外,十有**是都已經被清兵給摟空了。納穆耶一路直奔天長鎮,沿途經過幾個村莊,那麼響亮的動靜愣是連一聲狗叫雞鳴豬哼哼都沒。
奔了泰嶽樓,納穆耶先讓廚房給自己準備上飯菜。然後讓手下到後院找來了一口鍘草的大鍘刀,打磨光亮後襬在了大門口。
接著納穆耶一聲令下,手下的幾十騎兵立刻就打馬飛奔,包圍了天長鎮地保的家。
“王正生,你乃我大清的子民,如何替逆匪漲勢啊?莫非還是逆匪的奸細?”納穆耶語氣中裡外都充斥著對人命的藐視。小小一個地堡,他一根指頭都能摁死。
“大人冤枉,冤枉啊,我怎麼會是逆匪的奸細呢。我可是真真切切的大清順民啊”王正生嚇得身子都打起擺子,腦袋不住的往下磕頭,撞得崩崩響的,片刻就染紅了一片。
“你不是奸細?你不是奸細我抓你幹嘛啊?”納穆耶冷冷一笑。趙林平收集罪證一類的東西,如王正生這號的地頭蛇肯定會嗅到風聲的。可是直到參本遞上了蔣兆奎手中,雅爾甘才知道,可見下面的這撮兒人是起了禍心的。
納穆耶今兒過來就是要殺只雞給猴看,上點紅色讓這群地頭蛇清醒清醒。
“我家大人接到趙林平趙知州的通報,言天長鎮地保王正生妖言惑眾,暗通逆匪,罪不可赦。
我怎麼會抓錯你呢?”
說到趙林平三字時,納穆耶森冷的目光注視著王正生,繼而又掃視著外面被召集起來的鎮內百姓。
“來啊,給我斬了,以儆效尤——”
納穆耶想下面的人應該已經聽明白了他話中的意思了。即便此事真的根天長鎮無關,可事情傳出去之後,心中有鬼的人也該自警了。
而至於王正生是不是真的罪該致死,又或是無辜受害,納穆耶才不管呢。
他不在乎也不會去想這個。
一個地保而已,別說只殺了他一個,就是按這個罪名屠了王正生滿門又能如何?
納穆耶好吃好喝了一頓,拍拍屁股走了。但卻把滿清徹底放在了老百姓的腳下。當王正生的家人悽慘的哭聲在泰嶽樓前響起的時候,人心沸怨。
民心似水,水能載舟,亦能覆舟。今日的因何嘗就不會是日後的果呢?
————————————————————
寶雞城。
連日的鏖戰,城關下已然是屍橫遍野。前幾日時,清軍還會趁著息戰的時候前來收容一下屍體,可隨著時間的越來拉長也就變的沒影了,畢竟太多殘破不堪的屍體留在營內對清兵士氣也是一種打擊。
而沒了清軍的定時打掃,寶雞城下的屍體就只能像垃圾堆一樣越堆越高,尤其是城牆根角下,每一戰結束後都是一層摞一層的,其中最瘋狂的一天,一場仗後磊摞半人高屍身的場面都出現過。
逼不得已,那些天城頭的襄陽義軍只能往下撂柴火,然後一把火把近前的這些全都化做灰燼。
寶雞之戰已經進行了大半個月,高德均在城防外圍要地的駐兵生生攔截了清軍十天的時間,然後才被柯藩和烏大經率部殺到城下。
那十天時間的死磕,清軍損失慘重,義軍也割掉了一塊肉。但總算是得大於失。
不過嘉慶顯然是下了死心攻打寶雞了,近來幾天清軍明顯是打不動了,可柯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