訊,我就感激不盡了……”
龔夢舒聽著四姨太像是交代遺言一般,心中酸楚,連忙點頭道:“好的,四姨太你放心吧,我儘量幫你……”
“龔姑娘,你是個好人,以後會有好報的!”四姨太感激涕零地說道。龔夢舒聽到柴房裡撲通一聲,像是四姨太在給她下跪,鼻頭一酸,幾乎要落下淚來。
晚上的時候,龔夢舒瞅了個空,悄悄出了門。程家雖然出了大事,但由於訊息封鎖,所以外面還不曉得這樁醜事。而且二少爺程瑞凱和盧家千金小姐訂婚還需要籌備,於是程家表面上還是一片熱鬧繁忙的景象,也沒人注意龔夢舒獨自出門去了。
龔夢舒白天裡有打聽過戲班子所在的地址,所以晚上的時候倒是憑著邊問邊尋找到了那家梨園戲班。這家梨園戲班子演戲的地方和住宿的地方是分開的。若不是刻意找,是找不到戲子們住的地方的。龔夢舒謊稱是四郎的表妹,得到了他住宿的地址。
四郎的住宿地方地處偏僻地帶,門半虛掩著,像是有人先於龔夢舒來過了。龔夢舒也不讓人帶路,怕引起別人的注意,找過去悄悄進了門,只是自己摸上樓去。
剛上/了兩三/級臺階,便聽見樓梯上有人匆匆下來,她躲避不及,正好和樓上下來的兩個人迎面撞了正著!三人面對面,彼此都大吃了一驚!
那個四郎沒有死,竟好好地站在臺階上,而他身旁親密挽著他的人,龔夢舒一時控制不住,一聲“二太太”已經叫了出去。叫出聲之後,渾噩的腦海頓時一片清明。
看到龔夢舒的瞬間,二太太滿珍的臉上有著震驚和惶恐,但隨後她便恢復了常態。她知曉龔夢舒已經明白整件事的來龍去脈,但她有把握龔夢舒不會去告發她,因為她是程墨琳的娘,平時也是受過恩惠給龔夢舒的。
龔夢舒站在臺階下,等待血液迴歸到自己的血管裡,方才找到了自己的呼吸,她瞪著那個明顯毫無大礙的戲子四郎,突然間不想把手頭的鏈子交給他。
滿珍問龔夢舒:“你怎麼來了?”龔夢舒卻怔怔地看著她,開始向後退,從樓梯上“蹬蹬蹬”後退到平地,她轉身便跑。那戲子四郎急了想去追,卻被滿珍攔住:“別追了,這姑娘是自己人,她不會出賣我們的!”
龔夢舒一路飛奔回了程家,然後徑直去了柴房找四姨太,四姨太拖著遍體鱗傷的身子爬到柴門邊,隔著柴門急切地問她:“夢舒,他是不是死了?還是活著?你告訴我!快告訴我啊!”
龔夢舒什麼話也沒有說,便蹲下/身子將那個手帕包塞回去給四姨太。
“四太太,別等那個人了,他……沒死,不過,身旁有人了……”龔夢舒沙啞地對四姨太說道。柴房裡靜默了半晌,突然爆發出驚天動地的淒厲哭聲。龔夢舒聽著那四姨太已經流不出眼淚的淒涼的乾嚎聲,也忍不住落下淚來。
這夜程老太太風寒加重,龔夢舒從柴房回去後徑直去了老太太房裡服侍。夜半時分,一直守護在老太太床邊的龔夢舒聽到了異常的動靜,她走到窗戶邊,看到外面鬼影重重,依稀還有狗叫和人聲,她心裡一個咯噔,連忙讓另外一個侍女看護好老太太,自己則閃出了門,徑直去了柴房。
剛轉過長廊,還未走到柴房,龔夢舒便看到柴房門口有三四條人影正扛著一個麻袋出來。月黑風高,看不清麻袋裡是什麼東西,但那麻袋會扭動,從裡面還傳出了“嗚嗚”的求救聲。龔夢舒連忙閃在了樹後,屏住呼吸,一動不動。
只聽見三四條人影中有人低聲道:“趕緊把麻袋送到護城河邊扔了,若是沉不下去,就綁上幾塊石頭,死透了才能返回。總之要做得乾淨利落,不要走漏一點風聲!若是被人發覺,我們全體都要掉腦袋的!”卻是老管家的聲音。
那幾條人影齊聲應了,便扛著那麻袋出了程家。老管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