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說是豪爽,在很多人眼裡也不過是個笑話。
桐月汐心中默默嘆了口氣,看著搖晃的車簾沉思。
“哦對了。教坊司中的衣飾也是舊了。明日和鵑姐一同出去採買些吧。”楚越從懷中摸出了一疊銀票交給桐月汐,既然要將她捧成花魁,自然各方面都不能落了。
桐月汐側過頭,很快會意,之後的一路便更是相顧無言。
回到教坊司正是熱鬧的時候,而不知為何,今日找莫如雪的卻是寥寥無幾,心生煩悶的她看見桐月汐回到了雪月閣門口,眼神更是陰狠。
桐月汐察覺到她的目光,只當沒有看見,與楚越別過之後就推門進了屋中。
屋中沒有一絲光亮,阿慶也似乎不在附近,桐月汐嘆了口氣,關上門之後,點亮了蠟燭。
桐月汐不經意地回過頭便看見了坐在床沿細細打量著她的傅墨雲,一瞬間竟是驚、喜交加。
驚的是,大半夜的不出聲,這人嚇人當真是差點驚得她出聲尖叫。
而喜得是,他總算是沒有事。
桐月汐捂住了自己的嘴,小心翼翼地走到了他的身邊,伸出手去觸碰他的臉龐,連聲音也帶著些微的顫抖,“你……身體沒事了嗎?”
傅墨雲點了下頭,伸出手將她的手攥緊,語氣略微有些冷了下來,“又是二皇子?”
桐月汐搖了搖頭,眼眶卻不由自主地紅了起來。
“怎麼了?”傅墨雲拉著她坐下,輕聲地問著。
桐月汐輕微地搖了搖頭,扯開了話題,“今個兒去見了顧傾,他說我奪得花魁定是可以的。”
傅墨雲的手猛地縮緊,語氣也漸漸急了起來,“當花魁有什麼好。”
“當花魁之後,我就可以更多地幫你了啊。教坊司可是能接觸各類的人,許多訊息可都是能得到的。”桐月汐縮了縮手,急忙用傳音與他說著。
傅墨雲的臉色當即暗了下來,“這些個東西,犯不著讓你這樣弄來。”
“我……”桐月汐看著他不悅的表情,往一旁退了些。
傅墨雲沉默著將她拉回了自己懷裡,無聲地嘆了口氣,“之恆與你說的,全部都不作數,你不必聽他的。”
桐月汐沒有應聲,可是溫暖的懷抱卻點燃了她所有的委屈。
那時候面對那麼多人她沒有哭,私下裡沒有哭,卻在這一刻完完全全地爆發了出來。
傅墨雲很快就察覺到了胸口的溼意,手足無措地知道發生了什麼,卻因著她將自己抱得極緊而無法動彈,“怎麼了……”
桐月汐卻是不答,哭勢反倒是越加大了起來。
三天,她忍了整整三天。
她以為她可以忍住,以為這些事對她而言已是沒有任何傷害,卻發現這意外地讓她難受。
還未等她發洩夠,莫如雪便帶著幾人趁著夜色摸到了雪月閣門口,聽見哭聲嘴角更是帶起了笑意,“雪月妹妹,怎得一個人哭得如此傷心?”
桐月汐的哭勢頓時一滯,示意傅墨雲先不要動,抹了把臉就走到了門口,卻並不開門,“如雪姐姐,這大晚上的當真是好興致,還要來關心妹妹。”
莫如雪笑意更濃,“這不是怕顧傾大人傷了妹妹嘛。這兒有一個小哥,挺想見妹妹一面的,不知妹妹可願。”
“姐姐當真是說笑了。莫非是姐姐今日累著了。倒是尋起我開心了?”桐月汐低低地說著,卻是轉身吹滅了蠟燭。
姐姐妹妹的稱呼當真是笑掉大牙,當這兒是宮中不成?
傅墨雲搖了搖頭,卻見幾個影子竟是要破門而入,當下也是不客氣,從口袋中摸出幾個石子對著門口疾射了出去,又示意桐月汐推開窗戶,用石子點了莫如雪的穴道。
兩人配合得極為默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