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澤沒有驚動任何人,獨自落身在他住的角院,坐在一張竹椅上發呆。
足足半個時辰後,他才霍然起身走出角院。
劫持婉月的幾個匪徒,關在後院的柴房,王澤開啟柴房大門,走了進去。
周雄和他的四個兄弟皆被綁縛手腳,於昏暗之中看到一襲青衫,連忙跪身磕頭求饒。
王澤為他們解開繩索,對周雄說:“幫我辦一件事,辦成了,便不再追究你們的惡行!”
周雄滿口答應:“大俠請講,我們兄弟幾個為你赴湯蹈火,絕不皺眉!”
王澤用目光掃視五人,頓時嚇得他們垂首不安。
“你們劫持的姑娘,名叫婉月,明日幫我護送她回鄉,事成之後,從此便是自由之身,若有閃失……”
王澤沒有繼續說下去,五人心裡卻很清楚。
“大俠放心,婉月姑娘回鄉路上,若掉一根頭髮,我們幾個提頭來見!”
“安排好車馬和路上乾糧,途中不要惹是生非!”
王澤拋下兩錠銀子,轉身而去。
重新回到角院時,門口處已有兩人立身等候,竟是葛老和他的近身僕役。
“王澤呀,為了群芳樓真是辛苦你了!”
葛老一看到王澤便遞上笑顏,滿臉諂媚。
王澤笑嘻嘻看著他,問:“葛老這是來兌現承諾的嘛?不用這麼急,我明天接收田產也不嫌遲!”
葛老一臉尷尬,苦笑起來。
“王澤老弟,咱們也認識這麼多年了,當初的確是我眼拙,這才引起一些誤會,像老弟你這般非凡之人,想來定是不會怪罪於我的?”
“不會,我要感謝葛老才是,若不是您老人家慷慨,我這輩子也成為不了咱當城的一方豪門。”王澤抬手示意,將葛老請進角院。
“葛老,你也不必問我意見,你家田產隨便挑一半分我就行,我很好說話的!”
隨同王澤一同步入角院,葛老讓僕從將懷中抱著的一罈陳釀放下,便打發其自行離開,自己則親手揭開酒罈封泥,立刻飄出一股濃郁的醇香。
“王澤老弟,這可是一罈仙家陳釀,是我託人花高價從中州太清宗購得,花了我數枚靈玉,今晚,你我二人就藉著這夜色,開懷暢飲一番!”
王澤明白,葛老是不想將自家田產的一半分出去,所以才這般殷勤。
“葛老啊,你知道我是一個江湖中人。”
王澤坐在竹椅上,緩緩說道:“我們這種人,重諾守信,言出必踐,百花閣的丁暉當初答應我會將婉月送到群芳樓,結果他沒有做到,所以才有這般下場,相信葛老一定不會像他一樣,是個言而無信之輩。”
葛老臉上堆積的笑容,一下子僵住,換作一臉悲悽,顧不得什麼身份,撲通一聲,伏身在王澤身前,哀求起來。
“王澤老弟呀,看在你我相識多年的份上,就饒過我這把老骨頭吧,葛家在當城傳承數百年,才終於積攢下這點家當,不能一下子毀在我手上……
“絕不是我言而無信,實在是沒法向家族百十號人交代呀!
“王澤老弟,求你開恩,就當我是胡說八道,只要不分田產,我願意給老弟你重金補償……給你一套當城縣最好的宅子……給你一家最好的鋪子……給你找幾個小妖精當媳婦都成……”
王澤任憑葛老在身前哭訴,始終默不作聲。
葛老偷眼瞧見,只好再度加碼。
“要不我將這群芳樓的合作份額也全數過繼給老弟……
“若是老弟還不滿意,我每年都將大通票號一成的收益分給老弟……
“一成五總行了吧?”
王澤還是無動於衷。
葛老一臉的鼻涕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