陝西的底子太薄了,需要靜下心來,慢慢發展幾年,雖說冬小麥和夏季農作物都豐收了,可老百姓只是解決了吃飯的問題,遠談不上豐衣足食,官府更是一窮二白,有些地方的官員,窮的連官服都購置不起,如今的情況稍微好了一些,有湧進來了大批的流民,這明顯打亂了蘇天成的部署。
蘇天成早就明白一個道理了,僅僅是陝西發展起來,或者說是河南府發展起來,難以扭轉乾坤,就算是陝西、河南府富足了,也會被周圍的地方拖得不堪重負,甚至是再一次的貧窮下去,發展必須要平衡,若是能夠在北方普遍調整政策,限制士紳富戶的特權,關心百姓的生活,這樣才能夠從根本上解決問題。
可惜這個方面,蘇天成還做不到,他畢竟是在地方上做事情,還沒有能夠進入到京城,沒有能夠掌握調控全域性的權力。
南方普遍富裕一些,但朝廷幾乎被南方的學子所把持,就算是朱由檢和孫承宗,想著調集南方的財富,來援助北方,也是心有餘力不足,弄得不好,南方計程車紳富戶集體反彈,朝廷裡面的大臣鬧起來意見,這可不是鬧著玩的,人都是自私的,這些大臣,無一不是想著維持家族和地方的利益。
這些問題,蘇天成都想到了,但只能夠一步一步來,不可能跨大步,採用鐵血手段,推行全面的改革,只能夠是權力穩固之後的動作,基礎不牢,地動山搖。
看見蘇天成好半天沒有說話了,渠清澤再次開口了。
“大人,下官以為,對這些流民,是不是區別對待,從蒙古部落回來的流民,官府還是要救濟的,他們本就是陝西人,好不容易回到家鄉來了,什麼都沒有,若是官府不救濟,他們就沒有活路了,下官以為,不僅僅是要救濟他們,還要讓他們能夠安定下來,可以令里長、甲首核實情況之後,上報解決的辦法,至於說四川、山西、北直隸一帶的流民,稍作救濟之後,可以令他們回到家鄉去。”
“說起來簡單啊,究竟怎麼樣才能夠做到啊,按照你說的,從蒙古部落回來的流民,這是必須要安置的,土地方面,府州縣衙門可以想辦法,還有一部分的官田,在府州縣衙門,這次也分出去,可四川和山西、北直隸來的流民,稍作救濟之後,令他們回去,他們回什麼地方去,要不是走投無路了,誰願意做流民,回去豈不是等死。”
“這個,大人,下官想不到好的辦法了,這麼多的流民,府州縣衙門實在是無法悉數都安置下來啊。”
“我倒是有個主意,你看如何,安定堡和靖邊的互市,帶動了大批的商賈,這些商賈,為了生意的方便,除了在安定堡和靖邊的商鋪,也在西安、延安、慶陽、平涼乃至於寧夏、榆林等地方,開設了商鋪,他們需要大量的人手,可絕大部分的夥計,都是從老家帶過來的,官府是不是可以給這些商賈說說,要求他們僱傭部分的流民,我本來是沒有注意的,以為商賈不需要很多人手,可前些日子才弄清楚,商賈的販運,需要大量的人手,統計起來,他們需要的認識,至少在三萬人以上啊,若是能夠說服他們,可以解決很大的問題啊。”
渠清澤點點頭,說服商賈,問題不是很大,自從互市開始之後,保護商賈在陝西境內的安全,已經成為江寧營的職責之一,經過了江寧營全方位的肅剿,陝西境內的土匪消失無蹤了,貨物的安全得到了最大的保證,只要是貨物進入了陝西境內,商賈基本上不擔心了,這些商賈,對於官府是非常感激的,這樣的要求,肯定會答應。
“此外就是請陝西計程車紳富戶協助,請他們儘量多的僱傭農戶租種土地,這樣也能夠消化一部分的流民,依照我的判斷,山西和北直隸的流民,一段時間之後,有可能返回到家鄉去,可四川過來的,就不一定了。”
蘇天成得出來這樣的判斷,也是幾百年之後的感受,四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