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隆重的招待,只怕他要和陳思媛提的事情不能簡單善了。
南玄策臉色不好,蘇以陌便也知道這宴怕是&ldo;鴻門宴&rdo;,剛剛阿紫來邀請的時候她本想藉口南玄策身體不適拒絕,南玄策卻是強撐著答應了阿紫的邀請‐‐鐵博和陳思媛之間總要有個說法。
而且這宴開在祠堂,他懂惹布這個老滑頭是個什麼鬼心思,想用喇木村祠堂的祖先鬼神來壓他……呵呵,不好意思,他南玄策不怕鬼神,這祠堂裡的祖先也不是他家祖先。惹布老頭,你也不怕你祖先蒙羞?
蘇以陌跟在南玄策身後半步緩緩往山腳下走,她本來想要去扶南玄策,南玄策婉言謝絕她:&ldo;我是手臂脫臼又不是斷腿。&rdo;
見遠處山腳下的房子炊煙裊裊,金紅色的夕陽和剛剛升起的山嵐把這一時刻襯託得靜寂又祥和。
三三兩兩從山下趕回來的村民,有些不明就裡的給南玄策拱手道恭喜,南玄策搖搖手拒絕著這沒來由的恭喜,又是牽動了傷口,氣得他連手也不願意擺,大家面對面大眼瞪小眼又是一陣尷尬。
一路尬走到祠堂,南玄策以身上有傷拒絕了迎賓酒。這是寨子裡極為重要的迎賓禮,被拒絕等於是打主家的臉。幾個敬酒的小夥都是和鐵博玩的好的兄弟,平時南玄策來寨子裡也多是跟著他跑前跑後,他們也被告知南玄策此行代表的身份,見南玄策臉色陰翳,不由得面面相覷。
其中一人被其他幾人推出來硬著頭皮將陰翳的南玄策引到祠堂院內主桌,寨子裡有聲望的老人基本都在這一桌。蘇以陌不知道他倆會分開坐,一臉擔心的看著他,他只能輕輕的朝她點點頭示意她稍安勿躁,然後看她被一個女孩子引到了女賓桌。
惹布一掃剛剛的灰敗臉色,面帶喜氣的招呼著眾人吃茶吃果。見南玄策坐下,趕忙過來招呼。
南玄策脊背因傷坐得筆挺,半眯著眼,不鹹不淡的問:&ldo;鐵博和陳思媛呢?&rdo;
惹布一怔,南玄策如此倨傲讓人琢磨不透他還是第一次見。他從鐵博口中隱約知道眼前這個青年的身份背景,這三年他因為陳思媛幫寨子裡做事,除了臉色冷了點話少點,到底是個外冷內熱的人,請他幫忙他能幫的一般都不會拒絕。惹布覺得此刻的南玄策才是傳說中南玄策應該有的樣子,像只慵懶的獅子打著哈欠,卻是極度危險。
&ldo;……鐵博和思媛馬上就到!&rdo;惹布避開南玄策的眼神,親手給南玄策端上一碗茶。
南玄策抬手,三指抵在粗瓷碗邊上,沒讓惹布手上這碗茶落桌:&ldo;大叔,我敬您是長輩,但這人生第一大事無論是城裡還是山裡,這樣辦好像都不符合規矩?&rdo;
話是在詢問,南玄策手上的動作卻是不容置疑。
&ldo;男女訂婚,雙方父母在場,父母不在,家中長輩兄弟在場,陳思媛父母俱在,請恕我不能坐今天主賓的位置。&rdo;
南玄策話到此即止,倏地站起來離席,讓惹布有些傻眼。南玄策話說得一點沒錯,規矩是這樣,要是在過去,這樣的訂婚,女方家裡是可以不承認的,隨時可以悔婚。
惹布臉上一陣紅一陣白,他在這大事上怎麼就犯糊塗了呢?聽到南玄策要來,就理所當然的操辦起兩個孩子的訂婚宴,木呷的勸說一句也沒聽進去……南玄策到底是給他留了面子,選擇在這時候說而不是在正式開席的時候拂袖離去,如果事情真鬧到那個份上,兩家別說是結親,怕是要結仇了!
蘇以陌見狀,也跟著離了女賓席跟在南玄策身後出了祠堂。
倆人這一走,剛剛還熱熱鬧鬧等開席